搞定了珍妮弗,整个针对邪教的调查也就算接近尾声。
剩下的无非就是由这次行动的负责人莱斯爵士,决定究竟是只干掉那些邪教徒,还是借题挥将格兰特男爵也一起干掉,顺势吞并他的领地和财富。
因为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与一个危险的邪教组织合作,格兰特男爵都触犯了贵族们的底线和禁忌,再加上袭击一名联姻的贵族之女,艾伦伯爵不管做出多么激烈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看着摆在桌子上十几封作为证据的信件,莱斯爵士不由得苦笑着感叹道:“阁下,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难题?”艾尔伯特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没错!难题!相信在城堡里住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您应该很清楚伯爵的性格。一旦他看到这些东西,一定会忍不住向格兰特男爵宣战。而周围那些感受到威胁的邻居们,绝对不会坐视伯爵吞并这片领地。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从中搞破坏,甚至是推举一个格兰特男爵的兄弟姐妹作为继承者。”年迈的莱斯爵士颇为无奈的解释道。
“所以……这会演变成一场关于领地继承权和所有权的战争?”
艾尔伯特似乎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很显然,他之前根本没有深入去了解贵族之间那些复杂繁琐的公约和法律条文。
要知道,在这个领主们互相制衡的地方,并不是击败一个对手就能占领对方的土地,而是要遵从一定的规则。
比如说通过联姻获取顺位继承权,再比如说一股脑把对方拥有继承权的子嗣全部杀光……
总之如果处理不好,就会爆所谓的“继承权”战争。
当拥有“合法”继承权的家伙站出来,就会有很多渴望从中谋取利益的领主对其进行资助,搞不好还会组成联军干上一架。
介于当前复杂微妙的局势,莱斯爵士不希望自己效忠的君主卷入麻烦之中也在情理之中。
“爆战争是最坏的情况。虽然我不认为他们敢这样做,但光是政治上的压力就足以令人感到头疼。毕竟伯爵一直在孜孜不倦谋求一顶王冠,而王冠则需要多数贵族的支持,这个时候扩张领地带来的绝对是反效果。”老人摸了摸花白的头认真分析道。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艾尔伯特直截了当的问。
他算看出来了,这位艾伦伯爵的左右手明显已经有了计划。
所以现在与其说是在征求意见,倒不如说是希望自己能够予以配合。
“很简单!杀光那些邪教徒,然后把他们的尸体挂在格兰特男爵城堡的围墙上。至于这些信件,直接烧掉就好了,没必要让伯爵大人看到。”莱斯爵士不加思索说出了内心之中的打算。
不用问也知道,杀光邪教徒就是赤裸裸的报复,而把尸体挂在城堡的围墙上则是震慑与恐吓,让格兰特男爵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已经暴露,只能整日提心吊胆防止随之而来的攻击,没精力去继续找艾伦伯爵的麻烦。
不得不说,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既保全了伯爵的脸面、震慑了敌人,同时也没有将矛盾扩大化,手腕可谓相当老练。
想清楚这些后,艾尔伯特立刻点了点头:“没问题!你是负责人,所以你说了算。三天后巨石阵那里刚好会有邪教的集会,正是起攻击的好机会。届时,请务必不要放走一个漏网之鱼。”
“那位掌握着魔法力量的女士呢?你能确保她不会背叛我们吗?”
“当然不会!三天后的夜晚,她会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立场。”
说完这句话,艾尔伯特主动站起身,压低声音吟唱了一句简短的咒语,整个人立刻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隐形术!
一个二环奥术中十分受到低级法师青睐的幻术系魔法。
尽管有着各种各样的限制,比如说持续时间短、一旦起攻击就会立刻显形等等,但不可否认,它的确带来许许多多的便利。
凭借着隐形术,艾尔伯特轻而易举躲过大量在街上盘查的卫兵,悄无声息回到旅店二楼的房间。
由于前两天夜里莱斯爵士手下的探子偷偷干掉了两名巡夜的卫兵,所以导致镇上的氛围有点紧张,大家都在担心是不是有怪物或者危险的野兽闯了进来。
“怎么样,谈妥了吗?”
早已等候多时的珍妮弗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急不可耐的追问。
“是的!三天之后的夜晚,我们会对举行献祭仪式的邪教徒起攻击。到时候,你可以尽情宣泄自己的怒火。”
解除隐形状态的艾尔伯特迅给出肯定答复。
“尽情宣泄?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对于这个结果,珍妮弗明显满意极了,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那是咒火使者体内能量沸腾的表现,那些邪教徒们恐怕根本不知道,他们当初招惹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女人。
不过很快,这位年轻的寡妇似乎想起了什么,再一次询问:“那格兰特男爵呢?他的下场又是什么?”
“所有邪教徒死去的尸体都会被挂在城堡的围墙上。相信我,他看到之后会绝对会吓个半死。”艾尔伯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吓唬他?仅此而已?”珍妮弗惊讶的挑起眉毛。
“不然呢?”艾尔伯特笑着耸了耸肩膀。“杀了他?夺取他的领地?那样做成本太高,说不定还会引战争。不过要是你想做点什么,我可以给你一些帮助和建议。”
“什么样的帮助和建议?”
珍妮弗似乎意识这句话的潜台词,立刻浮现出感兴趣的表情。
“报复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杀死他。恰恰相反,你可以一点一点的折磨他,让他感受到恐惧、痛苦与绝望。我这里刚好有一种最新研究出来的魔法药剂,你可以在格兰特男爵的酒水和食物里加上一点。记住,别一次性添加太多,最好每天都滴上一滴,不出二十天,他就会变成另外一幅样子……”
在艾尔伯特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只蜷缩在角落的地精死死盯着那瓶深紫色的液体,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嘴巴更是死死咬着胳膊,拼命忍耐不让自己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