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安也不是真的为了看海才突奇想。
她这段时间观察过了,家里虽然没有保安,但只要走出外面的大门就有司机随时待命,就算是晚上走,指不定也会被现。
只有离开那个像囚笼一样的房子,计划才能进行。
因为外面下着雨,也不好出去,结果就是早上苏佋在酒店套房简单处公司的事,而林知安则惴惴不安地盘算着晚上怎么逃跑比较稳妥。
明明是个特殊的日子,可苏佋却十分安静好打,完全不像之前黏人的样子。
直到晚上,房间里的气氛还是古怪极了。
林知安向应侍生要来一瓶红酒,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杯子,确认苏佋还在电脑面前工作才轻手轻脚走到房间,把那瓶安眠药掏出来揣进口袋。
“要帮忙吗”
鬼魅般的影子压上来。
林知安手一抖,脊背顿时生了一层冷汗,她不知道苏佋什么时候过来的,迅放开安眠药,装作摸头让开一个位置,“瓶、瓶盖打不开。”
“怎么想到喝酒。”苏佋随意一问,长指拿起开瓶器不疾不徐地旋转。
林知安本就心虚,此刻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只想着要挑好话说,完全没考虑后果,“今天不是结婚纪念日吗我想过得有意义一点”
“你、你要是不想喝,可以不开的。”
她一脸正经去拿红酒瓶,好似真的只是临时起意。
苏佋顺势移开酒瓶,没让她碰到,微微一笑,“谁说我不想喝。”
林知安抬头撞上他的视线,灯光落在高而挺的鼻梁上,清润又温柔。
她一愣,几乎梦回翕水镇的日子。
啵
软木塞拔了出来。
苏佋分别在两只酒杯里倒了酒。
“安安上次画展那么成功接下去想去做点什么”
“还不清楚。”她低声说。
苏佋把杯子往她那边推了推,拿起自己那只先抿了口,温和无害的笑笑,“没有什么人邀请你去下一个展吗譬如国外的。”
林知安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又剧烈跳动起来,两只手搭在杯子底部来回搓。
“有是有但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
“国外、国外太远了,我不适应在那边生活,出差也不行。”
苏佋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唇,“也对。”
视线往左一挪,轻笑,“安安怎么不喝”
林知安本意是往他酒里放安眠药,可是现在一点机会都没有,磨磨蹭蹭端起杯子啜了一小口,忽然灵机一动,指向音响,“你去开点音乐好不好”
苏佋循着她的视线看去,若有所思,“我得研究一下。”
林知安忙点头。
目送他走到客厅,战战兢兢把安眠药的瓶子拧开,倒出一粒,边观察他的动静边往他杯子里扔。
药丸虽然只有米粒般大小,但在酒红色的液体里还是有些显眼。
林知安双手抖地握着酒杯晃来晃去,恨不得拿出来先碾成粉末重新来一次。
好在苏佋动作很慢,开完机器后,还在唱片柜前选了半天,给药丸溶化留了足够的时间。
“没有非常特别的。”他苦恼地蹙起眉,“肖邦的夜曲可以吗”
林知安控制住僵硬的五官,翘了翘嘴角,“没关系,什么都行。”
柔和如灯光铺撒小路的钢琴曲在房间内响起。
苏佋回到桌前,随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