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这会儿这些人都还中着毒呢。
得到鹿野如此自信的答复,傅霜知唇角微微上扬。
而此时,那个免遭臭袜子之苦的官差已经卖力地将大部分人都唤醒了。
只剩两个,似乎是鹿野下手太狠,无论那官差怎么摇晃都摇晃不醒。
就很巧,这两个人中的之一,就是昨日要泼鹿野水的痦子男。
傅霜知慢慢踱步,先走到那痦子男身前。
“有刀吗?小一些的。”
他问道。
臭袜子官差现傅霜知在问他,忙摇头,却又点头,点完头便飞快跑到陈思齐身边,在他胸口摸啊摸,很快摸出一把匕来。
这是陈思齐用来割肉的匕,寻常官差可没有这好东西。
傅霜知鼻子微皱,很是嫌弃似的接过那把匕,蹲下身,双手握紧匕柄。
雷礼忽然意识到了不对。
“傅——”
刚吐出一个字,一道喷涌的血花和惨烈却极其短促的痛呼便将他打断。
所有人呆呆地望着这一幕。
傅霜知精致绝伦的白皙面庞上此刻满是斑驳的鲜血。
他双手紧握匕,狠狠插入痦子男胸口,用力之大,似要连刀柄都一起没入似的。
傅霜知的力气不大,但好在陈思齐的匕很锋利,好似热刀切黄油,匕准确无比地刺入痦子男心脏,让他只来得及出最后一声痛呼,转瞬之间便结束了生命。
众人目瞪口呆中,傅霜知拔出了匕。
鲜血喷泉般涌出,再度喷溅了傅霜知一身一脸,但他毫不在意,走动两步,来到另一个怎么也摇不醒的男人面前。
然而不等他动作。
“我我我我我醒了!别动手我醒了!我醒了!我醒了!”
那原本好似昏死过去的男人忽然大叫着跳起来,双手高举,身子几下就后退缩到离傅霜知最远的角落。
“醒了就好。”
傅霜知也不计较,微微一笑。
而后目光扫过屋内所有官差。
被扫到的官差无不胆寒。
明明他们是官差,他是流放犯,可看着他的眼神,看着他方才毫不迟疑地结束了一个官差的性命,他们无法不胆寒。
这是个疯子!
这一刻,终于所有官差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然而可惜,他们对傅霜知的认知仍不够深刻。
“哐!”
一声响亮的铁器坠地声响起。
是傅霜知将那把沾满血的匕扔在地上的声音。
傅霜知指指匕,再指指不止被塞了臭袜子,为求保险,此时已经被鹿野捆成粽子的陈思齐几人。
他开口,音色清越,似飞泉鸣玉,悦耳至极。
“捡起来,一人一刀,直到他们断气之前,不许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