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他的心脏真疼。
三世缘分，沈安竟两世因自己而死，不得善果。
思绪如烟波流转，淌回千年之前。
那日他醒来后便看见了桌子上白不遇备好的早饭，都是他爱吃的。白不遇跪在床榻旁，楚楚可怜得像是一只淋了暴雨的猫。
“五少爷。。。我是被逼的。。。二少爷他。。。他。。。”
厉闻笙扫视院子一圈，没现寻谦的身影。
厉闻笙从床上坐起身来，并不接他的话：“寻谦呢。”
白不遇微愣，眼泪更甚，抽咽道：
“一早就赎身离家了。。。说要回去照顾年迈的爷爷，少爷您怎么。。。”
厉闻笙托着床沿站起身来，身子散架了一般的疼痛。
自己如此健硕尚且如此，寻谦那副小身体，怎么能立刻上路呢。其实他大可不必躲着自己，自己说过会负责，就一定会负责。
厉闻笙托着剧痛的头，不，那句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厉闻笙眼尾低垂：
“去派人给我追回来。”
白不遇眼里的楚楚可怜褪去，在厉闻笙看不见的地方换上一副阴狠。
寻谦被厉砚辞捆在房间里，已经是第三次被从昏死中用冷水浇醒。
他不愿意成为厉砚辞对付厉闻笙的尖刀，直至剩下最后一口气都没松口。
白不遇推门而入，在厉砚辞耳边说了什么，寻谦已视物模糊，他强撑着精神，模模糊糊得看到厉砚辞又走了过来，单手捏起他的下巴，声音完全没了往日的温和。
“吃我的饭，砸我的锅？嗯？你好生让我失望！”
寻谦冷哼一声，太阳穴处流下的血蔓进了眼睛，更看不清了。
“我吃的是厉府的饭，厉府的饭是老爷给的！五少爷是老爷的心头爱，我自然要替老爷守护着！”
厉砚辞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五少爷这几个字儿你叫的得亲切啊～我真是后悔，自己府上这么水灵的可人儿居然没注意到，便宜了那个不争气的小子！想要了跟二少爷说啊！二少爷满足你！”
“呸！”寻谦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厉砚辞脸上，“你不配！”
厉砚辞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眼神中的阴狠几近溢出。
“配不配试过就知道了！”
厉砚辞疯狂地撕扯着寻谦的衣服，寻谦拼命反抗着，趁其不注意，在他的手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白不遇心生嫉妒，凑上前拉住厉砚辞的胳膊，说：
“二少爷，他恐怕已经知道了您跟宰相大人的计谋，还是尽快处理得好。”
白不遇跟厉砚辞说着话，眼神却紧紧得钉在寻谦的脸上。
他恨。
恨他占据了一部分本完全属于自己的厉闻笙的心。
恨他脸蛋生的好看，被厉砚辞也看上！
恨他比自己忠贞，身体只愿给一个人碰！不像自己，活像是个床榻之上的工具，活在呻吟与计谋之间。
寻谦瞪大了眼睛，他拼命摇着头：
“不！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是要伙同宰对厉家下手吗？”
厉砚辞阴森一笑：“不好了，这下你便不能活着出去了呢！”
冰冷的剑身在身体里反复进出，寻谦被喉间的鲜血呛得泪涌。
“五少爷。。。跑。。。”
厉闻笙想着白不遇的被迫背叛，想着与寻谦缠绵的一夜，心乱如麻。
面前的早饭他一口没动，准备待白不遇带回寻谦之后，要好好跟他聊聊。
桌上的碗莫名落了地，厉闻笙看着脚下一地的碎片，突然有些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