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多余的精力终于耗光了。几人正准备上车，突听对面的大桥上传来几声哭声。
沈安扔掉手里的雪球，拧头望过去，隐隐看见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正站在跨江大桥的栅栏外围，哭着对面前的空气说着什么。
已经是晚上九点钟，整个城市的人们都在忙着准备年货，此时路面上的车辆极少。
厉闻笙拉起沈安的手，说：
“要不要去验收一下我的改革效果？”
沈安没明白：“嗯？”
下一秒，沈安就被厉闻笙抱起腾空而起，隐匿在黑暗中。
在靠近那位少妇后，沈安才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你根本不懂我经历了什么！你还年轻，走过的弯路还很少！你不理解的！”
少妇面前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她穿一身黑衣，连头都是跟夜色一般的黑。
她缓缓上前一步，很耐心得对少妇说：
“您的孩子现在醒了，正在四处找妈妈，不信您看。”
少女掏出随身携带的平板，随意点了几下举给少妇看。
画面里，四岁的小女孩从噩梦中惊醒，正因为找不到妈妈而嚎啕大哭。
少妇收回了半只脚，蹲在栅栏外边开始痛哭起来：
“她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爸爸不爱他！爷爷奶奶也不爱他，我给不了她好的生活！呜呜呜呜～”
黑衣少女收起平板，也蹲下身来，语气里尽是温柔：
“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孩子想要的‘好的生活’，就是跟妈妈在一起啊。”
少妇缓缓抬头，脸上的泪痕被寒冷的北风吹得歪歪斜斜。
她呢喃着：“是啊，我好像都没问过囡囡的想法。。。可是。。。可是。。。”
少女递给她一张纸巾，耐心得宽慰道：
“我帮你找一份可以带着孩子的工作，有了工作后离开那个渣男，跟囡囡远走高飞，不好吗？”
少妇点点头：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少女站起身来，接过少妇递过来的手，好看的笑容浮在脸上：
“我是想让这个世界上所有轻生的人勇敢活下去的劝生裔！”
少女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带着少妇朝家的方向驶去。
沈安站在半空中目睹了这一切，百感交集。
“厉闻笙，这真的很伟大。”他说。
厉闻笙：“是你救了他们。”
“我？”
“对，掌权者只有亲身体会到苦难，才能理解苦难的意义，才能站在受苦难的人们的立场去解决苦难，不是么。”
沈安捋了一下厉闻笙说的话，觉得他真是个高深莫测的哲学家。
天空虽然飘着雪，但是沈安觉得这座城市真暖。
两个小时后，沈安采购了整整六大袋零食，几人浩浩荡荡得开车回家了。
明天就是新年了，灯笼要挂起来，新衣服也要穿起来，给大家的红包也要准备起来。
沈安说话算话，交给莫羽一个挺大的手提袋，莫羽赶紧提给莫邪看，问他要不要拿着这个钱出去旅游一趟，莫邪摇头：
“过年是要跟家人在一起的重要节日，不是用来出去玩儿的。”
莫羽歪头：
“可是我家人在哪我都不知道，它们可能已经被消化完了。”
莫邪将手里的大灯笼绑得很牢固，从梯子上走了下来，说：
“沈老板和王上不就是么，还有我。”
莫羽歪头：“老婆也算家人吗？”
莫邪不明所以，随口一答：“算啊。”
莫羽兴奋极了：“那太好了，你快叫我声老公听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