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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忽然想起来,那天在街头遇见的那个带着淡淡梅花香味的女斗笠客是谁了。
一定是她
当初宁夏化作紫钉去找邢老三接头见到的红裙女
正因为当时处在生死关头,所以宁夏对这种淡梅花香形成了敏感记忆。
所以,上次在人群中再闻到那梅花香,他才会如此敏感。
他缓缓行到无名巷口附近,故作淡然地扫了几眼,确定就是这条巷口。
当时,红裙女化作的斗笠客,就是进了这条巷口第三间的朱漆大门。
这个惊人的现,让宁夏忍不住激动起来。
有此一点,这盘死棋,他就可以走活了。
“等等,那天在这条街上恰好遇到了赏功处的曹执教,这是巧合么”
宁夏努力地回忆那天偶遇曹执教的场面,曹执教好像在铺位上买东西,神色有些肃然。
“堂堂一个执教会买摊位上的玩意儿莫非是假借买东西,实在在暗中观察周边的环境”
宁夏没有丁点曹执教是奸细的证据,完全是臆测,就凭着曹执教和红裙女先后出现在同一条街面上,就将曹执教视作了怀疑对象。
有了目标,宁夏心里松快了一大截,他借着买煎饼果子的档口,打听出了巷名,随后快离开,返回东华学宫。
听到他返回的消息,柳朝元第一时间找来,询问情况。
宁夏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逛了好几圈,也没人来接头,正准备撤离时,却在街市上撞到当初接引我的斗笠客,我悄悄跟着他,一路找到了他们的一个据点。
更巧的是,我当初就在那个据点的附近,遇见过赏功处的曹执教,曹执教没看见我。”
为策万全,柳朝元不敢派人跟着宁夏,怕露出马脚。
是以,此刻宁夏可尽情扯谎,当然他也是不得已。
“曹宇”
柳朝元瞪圆了眼睛,低声喝道,“你可有证据”
宁夏摇头,“我连露头都不敢,怎么能有证据”
柳朝元皱眉道,“单凭你在据点附近撞见曹执教,如何能证明他是奸细”
宁夏道,“要证明也很简单,打草惊蛇如何”
柳朝元面有忧色地道,“从个人情感上讲,我真不愿意他就是奸细,毕竟共事多年,感情尚好。
可如果他真的卑劣可耻的人奸,我柳某人第一个饶不过他。”
宁夏默然,柳朝元道,“你具体打算怎么干稳不稳妥”
宁夏道,“我觉得执教还是先向上面问问,我那加分的指标稳不稳妥”
柳朝元大笑,“你小子倒会卡脖子,不过,这回我支持你卡脖子。
学宫的那些老爷们,可是轻易不肯放出好处来。
你且等着,我帮你去落实,咱们见了兔子再撒鹰。”
柳朝元去得快来得也快,“孟执教打了包票,只要能点出奸细,这个加分的指标一定是你的。
若是点不出奸细,能挖掉那个据点,只要你最后的成绩真的只差加的那十分,那个加分的指标还是给你。”
宁夏暗道“孟总执厚道”。
当下,他便和柳执教商议起行动的细节。
其实,他没什么要问的,主要是柳执教想要托底,怕出现纰漏。
但在宁夏看来,这次打草惊蛇的行动,重在随机应变,临场挥。
提前计较的再好,挥不出来,也是无用。
临到傍晚,夕阳的艳影才铺满聚英殿顶上的琉璃瓦的时候,宁夏敲响了曹执教宿舍门。
执教的宿舍自然全是单间,皆建在山前的青坪上,间隔也开阔,近可观山景,远可看城市,比之宁夏安在后山的宿舍要强了许多。
曹执教正端着一大碗饭,上面盖着饱满多汁的红烧肉,瞧见宁夏,很是诧异,“可是要取你储物柜的财货,直接过去就行,凭号牌开启储物柜就行。”
他对宁夏的印象颇深,只因宁夏几乎破了一个学员最快积累到五十功点的记录,他前后好几次给宁夏的功牌里充入功点,打的交道不算少了。
宁夏却不答话,钻进门后,立时将门封住。
他鬼祟的动作,让曹执教吃了一惊,“你到底有什么事”
宁夏悄声道,“宝荣巷的据点被端了,上面让我来传话,近期绝不能再过去了。
现在你唯一的任务就是蛰伏,静待时机。”
曹执教面如平湖,连端着的碗都不曾晃动一下,盯着宁夏的眼神立时变得凌厉起来,厉声喝道,“你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