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動靜了,大古董沒上班,就在樓下。應該不是看報紙,就是刻玉石,或者欣賞字畫。
嫻姨上樓叫了兩遍,余念才扭扭捏捏下樓。身體僵硬,腳步沉重。
大古董看起來不太高興,八成跟他有關,可他昨晚不是夜班嗎,太慘惹。
梁頌晟托著古董花瓶,沒抬頭,「去吃飯。」
「哦,好!」余念一溜煙跑沒影。
他狼吞虎咽塞飯,餘光不斷往梁頌晟那邊看,對方似乎沒有批評的意思。
余念膽子大了點,擦乾淨嘴湊過來,「梁先生,今天不上班嗎?」
「嗯。」梁頌晟拿著放大鏡,研究花瓶上的紋路。
「哦。」余念沒話找話,「那就是明天上班?」
「明天是二十六號。」梁頌晟放下花瓶,「訂婚宴。」
「啊?哦……對。」余念暗暗咽了口氣。
差點忘記惹。
「提醒你,今晚不要喝酒。」梁頌晟明顯在警告他,「早點睡,以免明天起不來。」
余念:「嗯,知道了。」
他生氣了生氣了!
嗚嗚嗚級生氣。
余念當天乖乖聽話,早早洗完澡上了床,哪都沒亂跑。
但他根本睡不著,不是別的,只是因為……
緊張。
非常非常緊張。
他抱著熊翻滾了九九八十一個來回,還是決定騷擾枝枝姐。
「姐姐,睡了沒?小熊扭捏」
枝枝姐:「你個有夫之夫,大晚上不好好陪你老公,招惹我幹嘛?邪惡」
「枝枝姐。小熊委屈小熊噘嘴」
枝枝姐:「咋啦?睡不著?」
「嗯。小熊對手指」
枝枝姐:「行啦,放輕鬆點,你不是說流程很簡單嗎?也沒你什麼事,就過去吃個飯,頂多敬敬酒而已。回來繼續吃飯睡覺上課,跟以前沒區別啊。」
余念想想,也對。
枝枝姐:「不過,辦了儀式這就算是定了,你倆是不是要睡一個屋了?」
「哎???要睡一個屋嗎?小熊震驚」
枝枝姐:「還不睡一個屋嗎?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難道還要把第一次留到正式結婚後?」
「我也不知道。小熊扭捏」
枝枝姐:「這種事還是早點試試的好,我有個姐妹,之前家裡給介紹了個男朋友,外形家室條件哪哪都好,婚前也特別本分,一點越距的行為都沒有。我們當時都以為他找了個好男人,結果,結婚一個月了,倆人還相敬如賓呢。」
「相敬如賓不好嗎?」
枝枝姐:「敲你小腦瓜,不是字面上的相敬如賓,是指深刻的!同睡一張床,誰也不越界。」
余念臉紅一陣白一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