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裡,又洋洋得意開始拿手機曬他可愛的小表妹。
喻年都受不了他,「你比人家親爹媽還得瑟。」
章雲堯聳聳肩,「我就曬,你們羨慕啊,反正你倆都沒妹妹。」
靠。
喻年和應泉深一起拿桌上的果子扔他。
但祈妄還是很捧場地去看了看章雲堯小表妹的照片。
是個七八歲的女孩子,穿著黑色的小公主裙,確實可愛得像珍珠一樣圓潤明亮。
「很漂亮,」祈妄中肯道,「眉眼像你舅舅。」
章雲堯聽得十分受用。
一頓飯最後有驚無險地結束了,起碼對喻年來說是這樣。
他都做好了被興師問罪的準備,但是章雲堯跟應泉深誰也沒特意提起,除了聊起了一點多年前他跟祈妄的舊事,再沒有別的話。
倒是晚餐結束的後,幾個人又一起找了個熟悉的小酒吧喝酒。
喻年被章雲堯拉著嘮嗑,還跟吧檯後的花臂調酒師聊起了塔松的養育方法。
應泉深跟祈妄坐在一起,望著那兩個人,像兩個盡忠職守的背景板。
應泉深打開煙盒,問祈妄,「要麼?」
祈妄看他一眼,沒有拒絕。
應泉深咔噠一聲打開了打火機,遞到了祈妄的菸頭邊。
但點完煙,兩人之間就無話可說,剛才還能寒暄幾句,聊一聊祈妄的酒店,應泉深的酒莊。
可是祈妄本就沉默,而應泉深雖然自來熟,跟祈妄卻怎麼也合不上拍。
如果是在學校,他們兩人大概就是那種目不斜視擦肩而過的同學,對對方視若空氣。
應泉深端著酒杯喝了一口,也覺得眼下的氛圍有點尷尬。
其實他是故意要章雲堯把喻年拉走的,想跟祈妄談幾句。
以他直來直往的性格,以及對喻年的保護程度,他應該警告祈妄幾句,叫祈妄不能讓喻年傷心。
可他瞥了不遠處的喻年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卻對祈妄說,「其實在今天之前,我對你一直是不太待見的。」
祈妄轉過頭來。
應泉深仍舊把玩著那隻打火機,手指修長有力,側臉在曖昧的燈光下冷靜鋒利。
他沒有看祈妄,語氣平平,「沒辦法,我是喻年的髮小,這傢伙從小就是在我眼皮子下長大的,我家裡只有一個哥哥,凶得很,沒事兒就揍我,而喻年又乖又可愛的,雖然也會氣氣我,但我是真拿他當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