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輕聲說,似笑非笑,「但要輕一點。」
他頓了頓,抬眼望著祈妄,聲音壓得更低,鼻尖輕輕廝磨著祈妄的臉頰,「昨天被你咬得有點疼。」
這句話讓喻年原定的吃飯時間又推遲了半個多小時。
不過喻年昨晚確實累得夠嗆,祈妄除了把人抱在懷裡欺負了一會兒,也沒做什麼實質性的舉動。
吃過午飯,又在沙發上負隅頑抗地躺了一會兒,喻年還是爬起來去上班了。
祈妄把他送到了公司樓下,喻年推開車門準備下去,卻被祈妄拉住了手。
喻年回頭,「怎麼了?」
祈妄抬起手,把喻年的襯衣領子從寬鬆毛衣里翻了出來,牛仔的硬挺布料,剛剛因為倉促,折了一半在衣服里。
但他理好衣領,依舊望著喻年,問,「晚上可以來接你約會嗎?」
喻年一愣,隨即在腦子裡盤算了一下今天的流程。
「我晚上約了人吃飯,」喻年無意識地就進行了報備,「是工作上的事情。」
祈妄眼中流露出一點幾不可察的笑意。
「我可以等。」
喻年摸摸鼻子,「那也行,在熙露廚房,你到那兒接我。」
他也沒問祈妄要去哪裡,反正去哪兒都行。
喻年坐著電梯上了三樓,到了他的辦公室里,放下包,坐在位置上先泡了一杯茶。
秘書已經把他要看的文件放在了桌上,他看了一會兒,秘書敲敲門進來了,把之後要舉行的一場晚會的嘉賓名單都放在他桌上,請他確認。
喻年的秘書叫卓桉,比喻年要年長兩三歲,一向沉穩細心,氣質溫和內斂,跟喻年關係很好,兩人相處並不是一板一眼。
過了一個年再見,卓桉跟他道了一聲好,又笑著問,「真是難得見您早上賴床,還不接電話,我打了兩三遍,都開始擔心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了。」
喻年聞言笑了一聲。
他也挺意外的,過去的兩三年他失眠特別嚴重,最近兩個月失眠倒是逐漸改善。
他過年前其實還再去見了一次自己的心理醫生,心理醫生真誠地恭喜他,說他狀態比之前好了很多。
喻年確認了賓客名單,「沒什麼問題。」
卓桉又送上其他人送來的邀請函,順口說道,「過了一個年,看您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像是有什麼喜事。」
喻年翻著文件的手一頓,他抬起頭,又笑了笑,「有嗎?」
卓桉想了想,「就是看著精神很好的樣子,大概是好不容易給自己放了個假,氣色都補回來了。」
她無奈笑笑,「畢竟您以前太能熬夜了。」
喻年又笑笑,沒再說話,只是道,「我點了玉榮府的下午茶,等到了你們自己分一下。」
。
祈妄送完喻年就回去了,路上堵車的時候,他還回了遠在紐約的工作室的郵件,他又推掉了一場藝術論壇的邀場,把工作室的負責人氣得跳腳,罵他老樹開花,談起戀愛就不務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