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會難以面對同性的身體,畢竟大家都大差不差,沒什麼可看的。
但喻年不一樣。
他也說不出來是哪裡不一樣,卻覺得心口被撞了一下。
喻年像一頭藏在森林裡的小鹿,每一條曲線都染著陽光,被泉水浸潤過,靠近都能聞到一股清淡的草木香,還有漿果的甜蜜。
他一時間心煩意亂。
可是喻年像是根本沒有意識到。
喻年拉住他的手臂,不管不顧地要他看向自己。
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他伸手去擋,卻又不能真的用力。
莫名其妙地幾下推搡,喻年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隔著薄薄一層柔軟的布料,他似乎能感覺到喻年身上傳來的熱度。
祈妄的身體更僵硬了。
喻年得意洋洋地看著祈妄。
他又不瞎,怎麼會看不出祈妄現在似乎有些無所適從。
這一事實讓他心情大好。
他太年輕了,未來他會變成舉手投足都散發魅力的成年男人。
可現在他跟湖裡剛出生的小天鵝一樣笨拙。
他志得意滿地望著祈妄迴避的視線,心裡一陣快意。
他想要勾引祈妄,卻又不得章法。
「你不是說我沒看頭嗎,那你幹嘛不看我,」喻年輕聲說,「我不管,我就要給你當模特,你給我畫一張肖像畫,我也鎖到保險柜里。」
他一邊說,一邊更加靠近祈妄。
他的上半身微微往前傾,腿搭在祈妄的腿上,腳踝不知死活地,輕輕蹭了蹭祈妄。
祈妄簡直不知道他跟喻年怎麼變成這副局面。
「別胡鬧,」他壓低嗓子,想斥責喻年,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從我身上下去。」
喻年卻莫名有了囂張的底氣。
「我不,除非你給我畫,寫很快的吧,半個小時就能好吧。」
喻年勒著他的脖子,不依不饒。
兩個人的身軀緊緊糾纏在一起,祈妄動一下,都能蹭到喻年的皮膚。
他低下頭,與喻年對視。
喻年眼神明亮,毫不退讓。
有一瞬間,祈妄是想發火的。
喻年這樣挑釁他,簡直是不知死活。
就喻年這樣的體量,他一隻手就能拎起來扔到門外。
他以前混不吝的那些時候,也不是沒有幹過把人從樓梯上扔下去的事情,他也打斷過別人的肋骨,折過別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