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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妄說了散夥,大家也玩得都累了,紛紛收拾起東西,慢吞吞從ktv出來,準備各回各家。
褚赫君和他朋友因為正好順路,負責把小谷和閨蜜送回去。
祈妄自然是和喻年一起回去。
他喝了酒,也不能騎摩託了,兩個人就一起等夜間公交車。
託了城內最近開的夜間路線的福,他們的住處也在這條路線上。
夜間公交車乘客不多,這一班上,除了喻年和祈妄,就只有司機。
公交開得並不快,整座城市都寂靜無聲,與白日的車水馬龍截然不同,節奏像是一下子被放慢了。
祈妄本來是在看窗外的,喻年靠在他肩上,他也習慣了。
但過了一會兒,他卻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人輕輕勾了勾。
喻年其實有點半醉不醒的。
剛剛在ktv里,他喝得有點多,可是出來被風一吹,他的大腦好像又清醒了一點。
他勾住了祈妄的手指,看著祈妄手心的掌紋,略微粗糙的指尖,像是好奇,他還在祈妄手背的傷疤上摸了摸。
那觸覺有點癢,祈妄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你幹嘛?」祈妄問。
喻年的手指跟祈妄輕輕貼在一起,指尖相對。
他要幹嘛?
喻年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循著本能在跟祈妄貼近。
他抬起眼,看了祈妄一眼,眸光如水。
他輕聲問,「今天其實也沒有那麼糟吧?」
今天晚上的聚會,是他硬把祈妄拉過來的。
整個晚上,祈妄依舊是寡言少語,可是剛剛大家坐在一起玩撲克,他扭過頭看著祈妄平靜地在理牌,卻覺得祈妄也沒有這麼討厭這個夜晚。
喻年的話說得模模糊糊,但祈妄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沒有立刻回答,睫毛眨了眨。
他想起剛剛那些亂七八糟的唱歌聲,褚赫君跟老闆拿了鈴鐺,誰唱歌都晃一晃,充當氣氛組。
他跟今晚的人其實都不太熟,一開始除了喻年,並沒有人跟他搭話,但是結束的時候,大家拍了一張合照,卻特意把他拉了進去。
照片上,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笑眯眯的,他雖然沒什麼表情,喻年的手卻伸在旁邊,給他比了個耶。
這種體驗對他來說,頗為奇。
「不算糟。」他說道。
不算糟,這就是不討厭的意思了,喻年想,他慢慢地笑起來。
聽見喻年的笑聲,祈妄轉過了頭,正對上喻年如水般明亮的眼睛。
喻年像是醉著,又像是很清醒,睫毛又長又密,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