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封肃眼中,就是这个讨债鬼害得女儿一家家破人亡,让自己女儿后半生凄苦,更没有办法帮衬自己的儿子。
后面车里的甄英莲,没想到自己的外祖父,不仅不心疼自己的遭遇,更是不欢迎自己,当即忍不住呜呜地哭了出来。
听着后面杨嬷嬷的劝慰,冯渊也忍不住皱眉,但想着现在的人,多是愚昧无知,还多是重男轻女之辈,这个是社会风气,他也没办法。
只能下了马车,走到冯泰跟前,让他上了马车之后,跟着封肃地方向走,一切等见了封氏之后再说吧。
封肃的家就在不远处,他家后面一点儿的茅草房里,住着的就是封氏还有一个一直跟着她的丫鬟。
当初,甄士隐夫妻过来,是带了两个丫鬟的,之后后来贾雨村科考做官后,过来提出纳了娇杏做妾,封氏知道自己这里生活苦,就让娇杏跟着走了。
封肃自然知道冯渊他们的马车跟在身后,到家门口的时候,就恶声恶气地道“别让那个扫把星进了我的院子,省得晦气”
说着,手指身后那低矮地两间茅草屋道“你们赶紧去那边儿,然后告诉她,要是认了这丧门星,就赶紧滚蛋,可别把晦气带给我们封家村”
冯渊也没有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爱好,当即对着院子一拱手之后,就让马车向后面走去。
来到封氏所在的小院儿,对着在院子里,坐在房檐儿下面小凳子上做着刺绣的两个中年妇人,这次冯渊自己先走过来拱手道“冯渊见过甄伯母”
封氏听到声音,一抬头,看到有些眼熟的清隽少年郎在叫自己,有些迟疑地问道“小哥儿是”
冯渊推开形同虚设地院门走进来,对着跟记忆里温柔漂亮相差很大,不仅苍老还有着被生活磋磨的麻木的妇人又一次拱手行礼之后道“甄伯母,我是渊儿啊,金陵冯家的冯渊,这一别近十年,您可还记得我”
封氏哎呀一声道“渊儿竟然长这么大了,变成了俊俏的小郎君,你若是不说,我却是万万认不出来了。”
说着就拉着冯渊往五里走,又悄悄对跟着她一起做活地另一个妇人道“春桃,你去将我昨儿绣好的那几个帕子拿去交工,然后割点儿肉回来。”
春桃有些不愿意,她们起早贪黑地做活,本来就被亲家老爷给搜刮的不剩什么,她们也就当是花钱消灾,买了太平。
但现在却要拿这个钱去买肉,那到时候亲家老爷再来闹地时候该怎么办更何况下次做活的时候,拿什么去做押金
两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冯渊还是听到了,本来他是打算直接说清楚之后,就带着人回走的,但看着面黄肌瘦,明显是营养不良的封氏,他真的担心这人到底能不能挺到金陵。
更何况,一会儿说清楚要时间,也得给她们母女相认的时间,还不如好好地吃一顿饭,让人修养一下再说。
想到这儿,冯渊赶紧开口道“春桃姑姑,你去帮着买些现成的饭菜回来吧。”说着,他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过去。
春桃自然是已经知道冯渊是谁了,毕竟,那一年虽然因为热孝,冯渊不能住在人甄家的房子里,但也没少被甄士隐拉到府里,作为封氏身边的大丫鬟,没少见过年幼时的冯渊。
她知道冯家给冯渊留下点儿家底儿,应该不是很在乎这几十两银子,所以也没怎么犹豫,干脆就直接接过去,没管想要为了面子拒绝帮助地封氏,道谢后就去买酒菜去了。
封氏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只是满脸地赧然,这就是标准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
冯渊心里摇摇头,夫妻两个都是那迂腐地老好人,嘴上却说道“伯母,当年我知道消息的时候,您跟伯父已经离开了金陵,那时年幼无能,没能及时帮忙,心里甚是羞愧。”
封氏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儿,眼圈当即就红了,最后只能叹息道“只怪我命不好,这事儿是无论如何也怪不到渊儿头上的,你今日还能想着来见我,伯母心中已经很是满足了。”
这话封氏说的是真心话,他们夫妻当年做的善事多了去了,帮助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但等他们家落难之后,除了冯渊,又有几个人还记得他们
未免封氏一会儿过于激动,冯渊扶着封氏之后才道“这些年,我一直无颜面对您和伯父,当年伯父大恩,等伯父伯母落难了,冯渊却没有办法报恩。”
“不过,今日渊儿带来了一个人,多少也能减轻些心中的愧疚,伯母且看看是谁。”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