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下室,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勉强照亮,满是污垢的墙和地板泛着诡异的油光。
空气潮湿浑浊,酸腐味和排泄物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一个佝偻的身影躺在角落的行军床上,神情颓唐。
这人正是越狱的高长军。
他睁大着双眼盯着天花板,似乎想要用目光灼烧出一个洞来,又似乎目光透过了天花板,看向了未知之处。
自从被人救出来,高长军就一直呆在这个逼仄的地下室,不见天日,只能靠着那些人送饭的次数来预估时间。
现在大概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吧,高长军想着,但是他也不确定自己数的是否正确,那些人又是否按时按点的给他送饭。
在看守所接到消息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时来运转遇上贵人了,现在想来,这还不如在牢里面呢,至少还能见到太阳。
正在他胡思乱想间,忽然听到铁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难道又是送饭的?不是刚刚才吃过吗?
高长军想着,却懒得动弹。
一开始他还想凭着自己的口才和这些人套个近乎,打听一下消息,可任凭他说得天花乱坠,这些人就像哑巴一样不吭声。如果他还想勾肩搭背,那免不了被这些人痛揍一顿。所以他现在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铁门打开,一个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的左眉中间被一道刀疤斜贯穿过,多了几分狠戾。
男人看高长军躺着一动不动,抬手微动食指。
很快一旁就有人拿着一根鞭子上前,狠狠地抽在了高长军身上。
“啊!”高长军被忽如其来的鞭打吓了一跳,疼痛令他翻滚着从床上摔了下来。
他咋一抬头,看到那个刀疤男,忍着皮肉剧痛,瑟缩着问道,“你们,你们干嘛?”
那鞭子的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又抽了他几鞭子,高长军在地下匍匐躲避,奈何地下室除了一张床毫无遮拦,他又生生地挨了几下。
“够了够了!别打了。你们要干嘛,我都愿意!”高长军实在受不了了,声嘶力竭地哀嚎着。
这时刀疤男一抬手,黑衣人的鞭子便停了下来。
他阴恻恻地笑道,“高长军,这几天过得好吗?”
高长军满脑子都是刚才被鞭子抽得神魂分离地感觉,哪敢说不好,忍着剧痛爬到刀疤男的脚边,讨好地说道,“好,真的。大哥,大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们别打我了。”
刚才一顿打,高长军已经快地认清了形势,这个刀疤男就是这一伙人中做主的那一个。
刀疤男俯视着高长军,半晌没有说话,似乎在分辨这话的真假。
高长军见他不说话,泪水和鼻涕齐飙,糊了满脸,“大哥,真的,给我个机会。你们要什么都可以!求你,求你们了!”
“你真的什么都可以做?”
刀疤男冷冰冰地话语在高长军听来,却悦耳至极,他仿佛溺水之人,迫不及待地抓住了这最后一根稻草。
“真的,真的,大哥你要我做什么,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