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每天吃药的钱都是父亲去外面借的,别说是十万两银子了,就算是一千两银子,我们现在也拿不出来。”
纪箐箐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如死灰。
三个哥哥里,纪清风对她最好。
她之前还幻想纪清风会想办法来救她出去。
现在看来,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侯府家大业大,买药要出去借钱,这话她可不信。
但她现在却相信,自己在他们的眼里,竟然连一千两银子都不值?
纪箐箐看着纪清风,眼神绝望,“二哥,你当真不愿意救我?”
纪清风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她。
良久后,他才开口说道:“箐箐,对不起,二哥不能忤逆父亲,更不敢做违背侯府的事情。”
“时辰不早了,二哥也要回去了,饭菜你趁热吃,我改天再来看你。”
他说完,就准备离开。
岂料,还没走出牢房,背后一阵剧烈的疼痛突然袭来。
纪清风闷哼了一声,他低头一看,才现自己的胸前竟然插了一把刀。
那把刀插得极深,他身上的白色锦袍顷刻间就被鲜血染红,映出了一朵朵的红梅。
红和白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刺目而又鲜艳。
纪清风痛的身子都在抖,他的唇色越来越白,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血来。
身体失血越来越多,他终是撑不住,捂着胸口瘫倒在了地上。
纪清风看向纪箐箐,受伤的眼底满都是不可置信。
“为……为什么?”
纪箐箐冷眼盯着他,憔悴消瘦的脸上透着一丝疯狂之色。
她神色狰狞的说道:“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我落到这个下场,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纪清风紧蹙着眉头,神色不明所以。
他很想问纪箐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奈何胸口的剧痛让他根本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见他不回应自己,纪箐箐的心里就更气不打一处来。
她恶狠狠的说道:“若不是你把花非雪带回了府里,还告诉了他我的身份,他又怎么可能知道我不是永宁侯府亲生的女儿,而是那两个乡下人生的?”
“吴进喜和陈华秀这十六年都没来京城找过我,唯独这一次我要当上太子妃的时候,他们一家子跑来找上门了,你说这事怎么就这么巧呢?”
“要是他们不来京城找我,太子殿下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不是真的侯府小姐,那我又怎么可能会被废除太子妃之位,甚至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她说到这里,蹲下身子,红着眼看着纪清风。
“我的好二哥,你说说,我的悲剧是不是都是因你而起,是不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知道我天天在牢房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妄想你能救我出去,可我等了你半个月,你才来牢里见我,如果不是你心虚,有愧于我,怎么可能这么久才来呢?”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把握不住,既然我注定只有死路一条,那你也别想好过。”
纪箐箐血红的眸子里带着癫狂,她看向纪清风的恨意毫不掩饰。
纪清风很想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与他没有关系,但是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