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完全是下意识伸的手。
人倒在怀里的刹那,他的手僵了一下。
然后,他低下头,看到了怀里的人柔软额下一张乖巧的脸。
阮亦舟不是乖巧的长相。
傅煜知道。
但是他眼下安安静静的样子着实很有欺骗性。
事实上,只要对方敛起眼眸,软软甜甜地叫上人一句哥,那么他外貌上那些张扬和明艳就会被尽数掩去,让人情不自禁地给予信任和怜惜。
小骗子。
他垂眸看了人一会儿,眼底晦暗不明。
少顷,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将怀里的人放到沙上。
来之前他就打过医生的电话,对方正在赶来的路上。
阮亦舟贴着他的额头有一些烫。
以他粗略的估计,应当是有些轻微的烧症状。
想到那包成分不明的白色粉末,他眼底的墨色又深重了几分,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傅总。”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傅煜开了口。
“还在查。”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会儿,“估计要明天才能给您完整的结果。”
“不过基本可以确认林泽的药是从黑市的供应商那里买的,这个供应商专门卖的就是一些不好在市面上流通的违禁品,包括迷药、等。
他买过不止一次,跟老板应该是朋友。
暂时还不知道他买的是哪种药物,不过警方那边已经把老板控制住了,应该今晚就会有结果。”
“辛苦。”傅煜道,“医生那边,再帮我催一下。”
“好的傅总。”
助理应声挂掉了电话。
“不知道是什么就敢喝。”傅煜低声道,“胆子还真是大。”
沙上的人把自己蜷缩起来,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顶,算是应答。
傅煜在边上坐下,垂眸看了他一会儿,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了一只透明的针剂,对准自己胳膊上淡青色的血管准确地扎了下去。
一针到底,血液里的躁动平息了下来。
他吐出一口气,捏了捏眉心。
跟oga的情期相对应,aha也有易感期。
傅煜平时的易感期基本与平常没什么两样,因而很多人都忽视了这一点。
这是优秀的自制力和定期稳定抑制剂控制的结果。
但是今天。
在看到直播回放里,对方衣衫凌乱一脸茫然地被压在面前这张沙上的时候,傅煜很清晰地感觉到了血液里信息素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暴躁。
这是aha对自己标记的oga最为深重的占有欲。
绝对排他。
傅煜头一次被这样的情绪支配,难得地觉得烦心得很。
一抬头,却现沙上的人翻了个身,难受地蹙着眉心,面上一片潮红。
他顿了顿,皱起了眉,站起身把濒临掉下去的人又捞了起来。
下一秒,他就僵在了原地。
手上触感温软滚烫。
触碰到对方的一刹那,对方就像只猫一样把自己埋进了他的脖颈,不住地往他怀里蹭。
与此同时,空气中,甜美热烈的玫瑰香骤然爆开来,讨好又轻柔地缠绕在了他的周身,尤其是
腺体。
阮亦舟情了。
在现在。
望着对方无知无觉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颈,傅煜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额角青筋直跳。
阮亦舟觉得自己漂浮在海上。
意识沉浮,思绪飘荡。
他的身上是近似于烧的火热而滚烫。
而事实上,作为血统优秀的aha,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