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的十月,也就是典韦、许褚投靠杨奉的三个月后,忽然探马来报,说是黄巾军大帅管亥率领二十万大军,兵分三路来犯青州。左路大军六万直奔乐安郡,右路大军六万直奔城阳郡,管亥亲率八万中军来攻北海国,现在距离北海城不过五十里。
杨奉先是一脸惊讶,在历史上,管亥攻打北海的时间应该还在五年之后,怎么提前这么多年,难道历史一经改变就全乱套了,再一想,自己现在最愁的就是没有出兵青州各郡的理由,管亥此来无异将会帮助自己解决一个大问题,这样的话,青州不久之后将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听到斥候报告后,郭嘉、田丰是面露喜色;赵云、太史慈听后是大吃一惊;典韦、许褚却是大喜,终于可以上阵杀敌了;武安国、赵弘则是面有惧色,两万军队如何能挡八万大军,况且其余两路还有十二万大军,可不是小数目,况且北海只有两万士兵,虽然平日训练有素,毕竟大都是新募,实力悬殊太大。尤其是赵弘,以前在黄巾军中的时候听说过管亥的大名,心中更是害怕。
杨奉扫视众人一眼,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不露声色地说道:“黄巾余孽来犯我北海国,不但贼兵势大,我兵甚微,而且管亥更是昔日张角手下的头号猛将,武艺高强,实力不可小觑,不知众人可有良策退兵?”
许褚第一个出列道:“主公勿虑,黄巾余孽又有何忧,管亥又有何惧,许褚愿率五百虎豹骑出城迎敌,定斩管亥于马下。”
田丰皱了皱眉头,似乎很是讨厌这种鲁莽的冲动,接口道:“仲康神勇,我等皆知,然而以五百虎豹骑对抗八万黄巾军,几乎没有胜算。即使仲康能将管亥斩杀,虎豹骑难免死伤过半,这个结果是主公也是所不愿看到的。”
许褚想了想,也不舍得让辛辛苦苦训练的虎豹骑全军覆没,于是便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座位上。赵云想了想道:“以云来看,管亥此来必为粮草而来,我军只需清野坚壁,拒不出战,不出数日,贼兵将会无粮自退。”
杨奉点头含笑对赵云道:“哦,子龙如何知道管亥此来之目的?”
赵云看到主公对自己的肯定,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道:“回主公,自张角、张梁、张宝相继战死后,黄巾军便十去其八,剩下余众更是群龙无,分散各地。唯独管亥一部一直据守泰山,其部众并无粮食来源,只能到处攻城抢粮,况且青州所受黄巾影响较小,更有流民政策的大力推广,使得北海粮草丰足,所以云才会有此说。”
田丰听后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子龙此计虽好,然而却只能让管亥知难而退,却不能全取青州也。”
赵云若有所悟道:“军师之意莫非是……”
这时郭嘉接着道:“不错,这一战不可只为退兵,必须大败敌军,生擒管亥,则青州成为主公的囊中之物便指日可待也。”
赵云大喜,对郭嘉、田丰深鞠一躬道:“两位军师神机妙算,赵云受教了。主公有两位军师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郭嘉、田丰二人相视一笑,遂定下生擒管亥之计。
次日,北海城前,两军对阵,黄巾军一起大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八万人的声音叠加在一起,简直是震耳欲聋。
面对着八万大军的管亥部,北海军这边倒有点寒酸了,只有太史慈一人率领三千人迎战,其余众将均未露面。只见太史慈纵马上前,大喝道:“管亥小儿,我家主公在广宗城外冒着性命之忧曾饶你一条性命,却也因此受到皇上的责罚,险些丢了性命,没想到你竟然丝毫未念我家主公之情,反倒恩将仇报,仍然领兵来犯,足见汝乃不仁不义之人。若是汝能弃刀投降,我家主公或许能饶你一条性命。”
只见对面黄巾军中闪开一条道路,缓缓出来三员大将,当先一人,手持大刀,威风凛凛,正是管亥,只见他手中大刀一挥,听了太史慈的话也不禁脸上一红,正不知如何回答。身旁一将大喝道:“你是什么人,快快报上名来。”
太史慈一横手中长戟,沉声道:“我乃东莱太史慈,你可是管亥?”
“尔等无名之辈,岂有资格在此呼喊我家管帅大名,我乃管帅手下大将刘克是也。”
太史慈见管亥面有愧色,并未答话,心中暗喜,两边兵力悬殊,只有抢先用话将管亥套住,才不可能造成两军混战的局面,否则这三千北海军自然会全军覆没。太史慈心中虽然暗喜,但口中却继续喝道:“嘿嘿,汝等黄巾反贼,已经无处藏身,还敢在此大言不惭。”
管亥终于沉不住气,大声喊道:“我等来此,乃是因北海粮广,若肯借一万石粮食,我等立刻退兵;如若不然,打破城池,老幼不留!”
太史慈喝道:“我家主公是大汉之臣,守大汉之地,就算有粮食岂能借给你们这些黄巾余孽!”
刘克大怒,未等管亥下令便拍马向前飞出,大呼道:“太史小儿,来受死。”
太史慈也是大怒,正要上前,身后也是一将飞出,大声喝道:“太史将军,杀鸡焉用宰牛刀,让我邢原先会会他。”太史慈一瞧,是孔融昔日手下的裨将邢原。
片刻间,两人战在一处,约有三十回合,刘克便一枪将邢原挑于马下。太史慈大怒,拍马上前,和刘克战在一起,只六合,就将刘克挑于马下,那边邓成大怒,挥刀直取太史慈,也是六合被太史慈挑于马下。
管亥本就对杨奉当日的私纵之恩感恩戴德,此次来攻打青州实是无奈之举,方才听得太史慈之言,心中更有惭愧,但见片刻间连折了两员大将,管亥不由大怒道:“太史慈,休得猖狂,管亥并非怕你,纳命来。”
太史慈见管亥已被激怒,心中暗喜,持戟与管亥战在一齐。两人戟来刀往,交手五十回合竟然不分胜负。太史慈心中不禁暗暗吃惊,心想这个管亥果然不凡,难怪主公说他是昔日张角手下的头号大将。
但是这是太史慈投靠杨奉以来的第一仗,岂能有败,何况杨奉众人此刻都在城楼上观战。于是,太史慈奋力又战五十回合,依然是胜负难分之局。憨斗间,太史慈忽然想起杨奉的叮嘱,看看时机也差不多了,大喝一声:“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战,如何?”
管亥与太史慈大战了一百回合,也已手软,听到此言,正合心意,喝道:“好。”说完便虚晃一刀,命令大军缓缓撤退,自己挥刀断后。早就知道杨奉用兵如神,善于用计,回到大营后,管亥不敢怠慢,担心杨奉趁夜劫营,于是在营中各处暗伏精兵射手,自己也是戴甲而睡。
没想到,等到天亮,也不见对方一兵一卒前来。管亥正想脱衣再睡,又听士兵来报,太史慈又来溺战,无奈之下,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前去迎战。
本来管亥武艺就比太史慈差了一筹,加上晚上又没休息好,如何能胜。太史慈却早得杨奉授计,不可取胜,只可战平。
于是二人又从早上杀至天黑,也只是战了个平手。约定第二日再战后,双方各自收兵回营。
是夜,黄巾军正在熟睡,忽然听到四面八方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火光,黄巾军顿时大乱,很多士兵还在睡梦中就被杀掉了。而听到喊杀声跑出营帐的士兵,全是衣不着甲,马不及鞍,更多的人是还没来得及拿起兵器就被斩杀。杨奉同赵云带领旋风骑和精兵一万,冲入敌营,往来冲突,同时让士兵高喊“投降不杀”的口号。
左边,典韦、武安国带领五百黑甲骑袭击左营,右边许褚、太史慈率领五百虎豹骑袭击右营。黄巾军原本就是乌合之众,加上昨夜未曾休息,如何挡得住、旋风骑、黑甲骑和虎豹骑这三支杨奉的王牌军队,只杀得众黄巾军哭爹喊娘,一听到“投降不杀”,纷纷丢掉兵器,跪地请降。
杨奉、赵云正行间,前面忽遇一将,斜披一副铁甲,未带头盔,黑面短须,倒有几分威猛,手提大刀,跨下骑着乌骓马,不是管亥还能是谁。杨奉心中大喜,二话不说,挥戟上前,直取管亥,吓得管亥忙举刀相架,“当”的一声,管亥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几乎拿不住刀。管亥不由心中暗惊,没想到杨奉竟有如此大的力气,遂不敢再与其硬碰,展开刀法,和杨奉战在一处。
战了五十回合,一直没有得到很好休息的管亥便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这时杨奉挺戟又刺,管亥忙举刀招架,殊不料这是虚招,管亥刚刚举刀,却见杨奉三叉戟忽地反手一摆,未等管亥反应过来,铁戟已重重拍在管亥背上,管亥只觉得喉头一甜,口中鲜血喷出,再也拿刀不住,落下马来。
杨奉叫手下将管亥绑了,大声喝道:“管亥已擒,降者免死”,手下士兵也跟着高喊“管亥已擒,降者免死”。众黄巾本就毫无斗志,此刻听到主将被擒,又听到四周皆是喊杀声,不知对方到底多少兵马,纷纷跪地请降,一场激烈的战争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