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晴扯了扯嘴角,她想说“没关系”,却又一直忘不了顾艳艳对她说的那些羞辱的话。
“让你姐自己用吧,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了,原谅或者不原谅,都没有意义。”季白晴说着缓缓地喝了口汽水。
顾江河笑了一下,“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他扭头看她,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光芒,“她三番五次的来找我,每一次都想尽办法的让我来找你道歉,我们为此争吵过很多次。”
“你知道吗,她现在在市场上找去零工的活干,就是类似咱们医院打扫卫生的那种活,或者去招待所帮人洗床单,每天能挣几块钱。”
“她自己出去租了房,后来攒了钱给了衣服鞋子和这个包,后来又买了这块手表。”
酝酿了许久的话在顾江河的口中缓缓的说出,“当然了我不是向你表达她改过的行为有多么的可怜,毕竟我自己都不愿意原谅她,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姐现在跟以前真的很不一样了,她真的是非常诚心的来做这一切。从前我一点都不想叫她“姐”,但是现在我不排斥叫她姐。”
季白晴听着顾江河沉缓的语调,眼眸逐渐深沉,顾江河的姐姐倒是真的给她道过歉,她也见过诚真意切的样子。
不知不觉中汽水已经喝到了瓶底,顾江河把自己手中的汽水递了过去,季白晴无意识的接过他的汽水把自己手中的瓶子递给了他,又喝了一口。
喝完季白晴才现这个小尴尬。
“不好意思。”
“我没喝,你放心喝。”顾江河的语气突然的就洒脱起来,“白晴,这两样东西你收下吧,咱俩在一起那么久,我也没能给你买过什么好东西,往后万一哪天想起我来,别恨我就行。”
季白晴自嘲,“我以为你来找我是要复合的。”
顾江河。。。。。。忽然欣喜,他看着季白晴,目光逐渐热烈,“白晴!”
季白晴看向他语气有着极度的平缓,“本来呢,两個人的恋爱应该不关乎其他,但是吧,你姐姐之前真的是太可恶了,如果她真的不一样了,我倒是觉得可以试试。”
季白晴自小虽然在家人的娇宠之下长大,却没有养成骄纵、不可一世的性子。当时在学校里,喜欢她的男孩子不少,但她却看中了顾江河这个来自农村的乡下小子。
乡下来的有什么不好呢?
她也不是自小就在城里出生的,那时父母都在基层工作,她在农村跟着姑娘、小子满村、满山的跑,日子快活的很。
从前的顾江河虽出身乡野,却自信阳光,他小有桀骜,在外科实习的时候,所有的导师却都在夸赞他的手术刀拿的最稳!他上台做分享,只说了一句话:握在我手中的不是刀,而是病人的生命,不稳也要稳!
在他的身上,她看到了冲破一切束缚积极向上的力量!
顾艳艳的到来,搅和的不是他们的未来,而是顾江河的人生,他的人生本该一片坦途的!
如果一切能重回正轨,她为什么要放弃那道光?
黄秋莹特意留在办公室里晚走了一会,季白晴是忐忑而去,飞扬的回来。那样有神采的目光,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本来就该是这样的,而不是像她从前那样,看似平静,实际上在平静的掩盖之下是支离破碎的神伤。
黄秋莹愉快的收拾东西回家,她想或许一会可以去买个西瓜,然后去那个栽着核桃树的小院等顾艳艳这个又胖又可爱的女人回家!
只是她还没有出门,便从门口跑进来一个花蝴蝶一样的女孩。
“白晴,你去哪了呀,咱们不是说好的今晚要去联谊会吗?”
黄秋莹抬眼一看,咦,这不是那个护士魏舒然吗?
“今天不去了。。。。。”
还没等季白晴说完,魏舒然便啊了一声,“你买新包啦,这不是咱们俩上次看中的那个没买的吗,你怎么自己买了?”
“不是我买的。”季白晴微笑,“是江河他姐送我的。”
“啊!不是吧,那个又胖又疯的女人怎么可能给你买包。”魏舒然的目光落在她办公桌上的手表盒上,伸手摸了过来,打开一看,目光不由得一紧,“你别跟我说这手表也是她给你买的吧。”
“是啊。”季白晴看向那块手表,心中微微惊讶,那手表竟然还挺好看。
“唉,让我说你什么好?”魏舒然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就以她那性子,给你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得借了多少钱啊,小心你又掉坑里去。”
黄秋莹不乐意了,“小魏,你怎么能这么想?顾江河姐姐开了那个大一个派遣中心,手表跟包还是能买得起的。”
派遣中心,什么派遣中心?
季白晴跟魏舒然同时看向黄秋莹。
“季大夫,不会你也不知道吧?”黄秋莹挺惊讶的。
“我真不知道,江河没跟莪说。”季白晴诧异道,“黄姐,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我也不好给你解释,你问问江河吧。”黄秋莹将包背在了肩膀上,“我先走了。”
黄秋莹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魏舒然在办公室小声的说道,“哎,上次黄秋莹生病听说是顾江河姐姐送她去医院的,她肯定替她说话,你最好别信。”
黄秋莹停顿了脚步往后看了魏舒然一眼,没说话就走了,她这个身份的,跟一个小护士计较就有点降自己身份了。
今天听到魏舒然的这番言论,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有一次顾艳艳在她家好像问起过魏舒然的事情,这个魏舒然的人品好像不怎么的好。
在医院门口黄秋莹见到了顾江河,打了个招呼,她要走,却又倒了回来,问道,“在等季大夫?”
顾江河咧开了嘴,眼睛亮的吓人,“是黄姐。”
“我们科有个叫魏舒然的护士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