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那分明就是刀子割的,寻常枝桠哪有这般锋利。”
“你呀,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这山上什么都有的。”
林默菀噘嘴,觉得这理由牵强得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南宫晟柔声制止。
“好了,莫要再问了,我这不是没事嘛。你要是再让我分心,我万一哪里不小心,让你好不了成了废人那可怎么办。”
林默菀赶紧闭了嘴,不敢再说话,她的大仇还没报呢,可不能就这么废了。
她百无聊赖,看着南宫晟往她伤口上抹的紫色泥团,不禁眼前一亮,疑惑问道:“这是什么药?”
“这是由雪清草研磨成粉制成的。”
“雪清草?”
林默菀虽是女子,却因着林家富硕,也读了不少诗书,况且她很小的时候便跟随着父亲走南闯北地谈生意,是以,她的见识却是比许多男子都要来的广。
可是这雪清草,她却是听也未曾听过的。
南宫晟看出她的疑惑,轻勾了唇角,那笑容就似一块绝世好玉一般温润美好。
“清雪草乃是北方极寒地带的一种植物,传说有起死回生的奇效,却因百年才开一次花,极为稀少,甚至是重金难求。”
林默菀点点头,心道还是自己的见识不够。南宫晟却像是瞧出了她的心思一般,浅笑着道:“这东西生在北寒之地,又因为稀少甚少有人会往外传,是以你不知道也正常。”
林默菀其实很想问那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是如何在中原找到的。当时转眼瞥见他身上的血污伤口,她便闭了嘴。
这药自然不可能是他自己去北寒摘的,如此他这身伤,便是为她抢药时受的了。
昏黄的烛火在南宫晟的脸上映出了温柔的光,林默菀只觉得心底那最为柔软的地方似被羽毛搔挠着,酥痒一片。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嗯。”
“那你的家人呢?”
南宫晟停下了手里动作,抬眸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似要望进她的心里。
“我没有家人。师父说我是别人家遗弃的孩子,幸得被他老人家救下,才免于死在饥寒之中。”
林默菀沉默下来,心底泛起阵阵涟漪。她想要伸手去抚摸那双总是淡漠,却无端染了愁色的暗黑眸子,却什么也做不了。
一双温暖的大手突然握上了她的葱白细指,似是安慰,耳边传来了他清冷的声音。
“没事。”
说罢,便又开始专心地帮她上起了药膏。
林默菀本还想再说些什么,抬眼却见到了他那温柔专注的神色,竟一时忘了想说的话,只觉得良辰美景,不舍得打破。
自那日被南宫晟捡上山,林默菀便在他的小木屋住了下来。她虽是不能动,两人不时斗斗嘴,倒也不是那么无聊。
这里与外界隔绝,没有什么人烟,是以她根本无法知道外面的情况。南宫晟倒是常常出去,回来便会和她说道外面的见闻。
临近初春,阴霾了多日的天空突然放了晴,万里无云。木屋前还不时有鸟儿飞过,叫声清脆,林默菀听得欢喜。
看着窗外风光,林默菀的心又一点一点沉了下去。真是不知道自己何日才能复原,早日报仇雪恨,然后也能和那鸟儿一般,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