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眼一瞬,强忍着那股阵痛过去后,温声道:“睡吧。”
不知为何,今晚她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总感觉明日要生什么大事一般。
他眸光微敛,说道:“穆瑶中毒之事有眉目了。”
她的心蓦然一紧,眼色亦是变得阴翳起来,忙道:“何人?”
连顾南浔跟宋致远都未曾查出来,没想到萧成钰竟然查出来了,不过她也不惊讶,萧成钰是何许人也?更何况只怕不是顾南浔跟宋致远查不出来,而是这二人因瑶瑶身上的毒难以分心细查。
“太子侧妃。”萧成钰一字一句的道。
闻言,沈清柚的眼底掠过一抹很阴狠。
竟然是墨清莹!
一夜风雪过去,长安笼罩在一层雾色蒙蒙之下。
未到与白叙温相约的时辰,她转念一想便去了睿王府寻穆瑶。
闲谈之际,沈清柚忽然问道:“瑶瑶,你可知你身上的毒是如何中的?”
穆瑶的神情有一瞬的恍惚,旋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何时染上了这无药可解的毒。
“你跟墨清莹接触过吗?”
闻言,穆瑶仿似陷入了沉思一般,半晌过去,她嗫嚅着苍白的唇瓣道:“刚回归墨家,嫁给致远不久,墨清莹曾想邀我去游湖。”
“期间你吃过什么东西没有?”
穆瑶怔松了一下,当即明白了沈清柚的意思。
“喝了一盏茶。”顿了顿,她面色惨白的道:“七七,你的意思是这毒是墨清莹下的?”
她默不作声的看着穆瑶,可眼神却是给了她确定的答案。
穆瑶轻叹了一口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她还真是蠢透了,被人算计了而不自知。
其实就算当初七七没有拿走龙腾玉珏抵替她墨府长女的身份,以她这番愚蠢的性格,恐怕不知在哪墨府的深宅大院中死几次了。
闲聊了一阵,陪着穆瑶用过早膳之后,眼看着与白叙温相约的时辰将近,她便出了睿王府。
如今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既然毒有可能是墨清莹下的,那她大可去她那里弄解药就是。
与此同时,白叙温左右环顾了一眼,确定无人之后,方才从床底的暗格中将一个漆木盒子拿了出来。
这里放着宋昊天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的证据。
当初小姐让他入太子府为幕僚为的便是这些。
纵然不知小姐要这些为何,但他却是心甘情愿,哪怕不过问半句。
将那些信件小心取出,不知为何心却陡然的不安起来,还不及放进怀中,房门却是猝不及防,砰的一声被人给踢开了。
“白先生这是在做什么?”宋昊天脸色阴沉的看着白叙温手中拿着的信函。
跟随在宋昊天身后的侍卫犹如苍蝇一般涌了进来,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白叙温身子微僵,脸色登时间白的彻底,眼底犹如一摊沉寂的死水。
宋昊天冷冷一笑,朝身旁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片刻,那侍卫便夺过了白叙温手中信函。
宋昊天掠扫了一眼,再抬眸看向白叙温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死尸。
“白先生有福不享,却想着找死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白叙温紧盯着他,面上未有分毫害怕之色。
“殿下是如何现的?”
宋昊天轻笑了一声:“上一次。”
若非上次他极力反对,他也不会听信国师的话,暗中留意他。
更不会现那些让他拿去销毁的信函竟放在了此处。
“来人,还不送白先生上路。”
白叙温身子微僵,眼神却异常的坚韧。
眼看着拿刀的侍卫朝自己走来,那翻涌不定的眼底总算流露出了一丝眷念。
小姐,小白恐怕不能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