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杨君悟追问道,看得出来,他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而且这件事的确是十万火急。
“除非让我知道杨家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否则我是不会轻易做出决断的。”邬瑶说着径直朝着外面走去,抛下了一句懒洋洋的话语:“你姑姑说晚上要让我看看真正的杨家,姑且过了今晚,我再考虑给你答复吧。”
说完轻轻巧巧地跃上了围墙翻出,身影顿时消失在了杨君悟的视野中,他恨恨地咬了咬牙,眸中透出几分迷茫。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她们呢?
回到竹里馆,邬瑶率先去查了香炉,果不其然,其中的香已经换上了新的,而且依旧是含有犀角和曼陀罗的成分。
“鱼儿上钩了。”
待到夜幕降临,她早早地就熄了灯,宣扬自己要休息了。但等春桃前脚离开,后脚她就溜出了竹里馆,朝着废弃祠堂而去。
在夜色的加持下,整个杨宅看起来阴森森的,周围茂密的树影看起来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而假山的甬道更是像极了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猎物入局的凶兽。
邬瑶弯腰钻了进去,走过几次后,她的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了,不一会儿就从中钻了出来。祠堂依旧是大门禁闭,在黑夜中仿佛笼上了一层诡谲的幕布。
邬瑶直接推开了祠堂大门,破旧的木门出“吱嘎吱嘎”的酸耳响声。走进那院落,邬瑶脚步一顿,里面的一景一物并未变化,但氛围却是截然不同。
尤其是枯井旁的那棵石榴树,此刻遥遥看去,那树上的红石榴,活像是一颗颗挂在树上的赤红心脏。邬瑶因为这诡异的联想,而迅移开了视线。
她的肩上突然一沉,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她。
邬瑶一点一点转过头看去,在看清来人的模样后,总算松了口气,是杨君悟。
“你来做什么?”邬瑶不解。
“你管我,你一个外人来得,我一个堂堂正正的杨家人还不能来自己家祠堂了?”
“当然可以,只不过,你确定这真的是你们家的祠堂吗?”邬瑶特意在“祠堂”二字上加重了咬音。
杨君悟神色一僵,看着院内的景象,显然也是有些怵。但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原本漂浮的神色瞬间变得坚定了起来,颇有些视死如归的决绝。
“你不进去吗?”他望着邬瑶。
邬瑶没有说话,而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他一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杨君悟闻言,用力一嗅,空气中的确漂浮着一股奇怪的恶臭。那感觉就像是把腌了几十年的臭豆腐和清朝老太太一辈子没取过的裹脚布混在了一起,仅仅只是嗅到了那一瞬,杨君悟的胃液就开始剧烈地翻滚起来。
“呕,这什么味道?”他当即干呕了起来。
邬瑶还是没有回答,反而继续给他抛问题:“那口井,是一直封着的吗?”
她冲着石榴树旁的枯井努了努嘴。
杨君悟想也不想就回答她:“当然,打我记事起那井口就被封了。”
“是吗?”邬瑶故意拖长了尾调,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