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师颐被一个人拉住胳膊。
她一个踉跄,后仰摔到在覆盖着雪的草地上,一只手稍微撑了一下她的后背。
一辆飞快行驶的车从她的眼前擦过,师颐相信,自己如果不是有人拉住她,她肯定会被撞到。
师颐的瞳孔放大,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
能感觉到车主用力地在踩刹车了,因为刹车片的声音有点刺耳。
地上看不见的黑冰让这辆没有换雪胎的车不受控制地下滑,从师颐前面的人行路上压过,撞上了边上一户人家的围栏,木质的围栏出巨响,那院子里似乎有养狗,狗在疯狂地吠着。
师颐感觉到她的心脏在不受控制地跳动。
那辆车的双跳灯一闪一闪的,出滴滴的声音。
“谢、谢谢。”师颐僵硬地回头看去。
那个人蹲下来,两只手放在师颐肩膀上“你没事吧。”
师颐看着那个人,愣了起来。
她的审美有点刁钻诡异,对于美并没有那么深的体会,比起脸她更喜欢气质。
救了她的青年和她一样有着微卷的头,只是比她的头更顺从一点。他蹲在那里,有一种贵气和优雅,而且书卷气息浓厚。
这是她最喜欢的类型了
而且都是老乡
“我没事。”师颐把自己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东西甩出去,“多谢你救了我,太感谢了。”
说完,她略带厌恶地看向那辆车“没长眼吗”
这话说得霸气直白。
青年微微一笑“这车没换雪胎,保险公司是不会赔偿的,他有的吃苦头了。”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师颐听了这话,气得跺了跺脚。
她现在的情绪表现得实在是明显,和她平时的高冷成了对比。
她也不是一个多么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人,只是她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喜欢独处。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遇到这种事情,情绪失控也是正常。
“我是师博士。”青年等了好一阵,都没等到师颐问他的名字,干脆直接说。
“诶,你也姓师”师颐一愣,“师说的师吗”
“嗯,你叫什么名字”青年微微一笑,那双对于师颐有点眼熟的眼睛带着温柔和包容。
“我叫师颐,师夷长技以呸呸。”师颐猛地一顿,美色让她的脑子短路,竟然说出了师不羁的胡言乱语,“颐养天年的颐。”
“师夷长技以制夷”师博士的手插在口袋中,微笑。
“这是我爷爷胡言乱语说的,脑子有点短路,嘴瓢了。”师颐尴尬。
“好名字。”师博士表扬道。
师颐的眼睛亮晶晶的。
有人是拜金主义者,她是拜学识主义者。
一个博士,那肯定是相当厉害的。
而且眼前的人的气质和相貌是她喜欢的那一款,这么一句表扬够她开心一整天了。
师博士看着师颐,半晌才说“我送你回去吧,下雪路滑,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师颐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她父亲是律师,舅舅是刑警队队长,她对人一直有着相当高的警惕心。什么跟踪、杀人、埋尸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祖传被害妄想症。
她看了看师博士,还是答应了“那就谢谢了。”
师博士刚刚救了她,她对他其实已经开始信任了,而且这里离家已经不远了,如果想要跟踪的话其实非常简单。
而且她刚刚经历了这么一件事情,也有点害怕。
平时她没把自己当女人看,毕竟她可是能一次抗两桶大桶水上楼的彪悍存在,同班男生不如她的也有的是,但是毕竟是生死线上走了一趟,师颐还是有点心惊胆战。
师颐踩着路上的积雪,靴子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身后有人在跺脚,她回头看,是师博士在心不在焉地踩着雪块。
竟然是踩雪同好者
师不羁在家里看着电影,他闲的没事的时候不是查各种千奇百怪的资料就是在看电影。很多电影师颐压根看不下去,但是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大概这就是专业人士和看电影打时间的人的区别吧。
门没有锁,师颐直接推门进去了。
师不羁抬头看向她,右手一瓶可乐,左手一块披萨,茶几上还有着一整盒披萨,还有一个小盒子里全都是鸡骨头,从残留的痕迹鉴定,是炸鸡。
完全就是一个死肥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