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我的风筝!”一声急呼呼的奶音响起。
“大阿哥,您别急,奴才这就给您去找!”一太监赶紧安抚着急的小主子。
而在一处紫薇花树下,大公主霍静宜正在采摘花叶。
忽然,一只风筝悠悠转转,一头扎了下来。
“小心,大公主!”宫女看到风筝直直朝这边砸了过来,惊呼道。
吓得另一宫女一个趔趄失手打翻了大公主的花篮。
瞬间,紫薇花纷纷洒洒落地……
“我的花!”大公主掐着腰,一阵怒呼。
远处,皇长子霍沛霖正喘着粗气,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跑了过来。
入眼便看到,大姐姐气拽拽的质问:“到底是谁的风筝?”
霍沛霖搓着手手,又想往后缩,又想拿风筝,怔在原地。
身后的太监知道这一顿板子是挨不了了,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道:“参见大公主!”
霍静宜冰雪聪明,一瞧见远处踌躅不前的霍沛霖,便什么都明白了,秀眉一瞪,“沛霖,你过来!”
三岁的霍沛霖小脸软乎乎的,走起路来,一扭一扭,十分可爱。
虽贵为皇长子,到底是因为母妃不如兰妃娘娘有宠有势,连下人都会看人下菜碟的皇室,可想而知,霍沛霖有多畏惧这个睚眦必究的皇姐。
“大姐姐好。”霍沛霖乖乖的站在霍静宜前面。
霍静宜指着风筝,斥责道:“你看你的风筝,把我的花都被弄洒了!”
霍沛霖紧抿双唇,眼泪打转,“沛霖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有意的!我不管,你做错的,你解决,就罚你一个一个给我捡起来!”霍静宜看着这个弟弟就来气,宫里都说皇子比公主矜贵,她偏不服,他就要故意难为霍沛霖,让那些不长眼的奴才看清谁更矜贵。
霍沛霖身边的几个小太监宫女扑通通跪倒一片,恳求道:“大公主息怒,是奴才们没有看好风筝,奴才们捡,这就捡。”
说着,那小太监就去捡。
霍静宜厌恶一斥,“谁让你动我的花的,你也配?”
别看霍静宜只有六岁,牙尖嘴利,说的人寒意涔涔。
“就你来!”霍静宜指着霍沛霖说道。
霍沛霖本就有些害怕,被霍静宜这么一吼,顿时,绷不住了,咧开嘴哭了起来。
“哇……哇……哇……”霍沛霖哭声抽抽搭搭,跌坐在地上。
霍静宜却更觉得烦躁,“你哭什么?我又没打你!”
此时,大约是觉得影响不好,霍静宜身后的宫女低低凑近大公主说道:“大公主,他怎么说也是皇长子,万一被人嚼了舌头,对您不好。”
霍静宜也是个较真的主儿,心头有火,嘴上便不饶情道:“他是皇长子怎么了,又不是太子!再说了,就算是太子,犯了错就能一哭躲过去了吗?只可惜,你那母妃是句丽女子,纵使你是皇长子也顶不了天!”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身冷汗,这话,怎可说出口……
“你到底捡不捡?”霍静宜小腰一掐,厉声道。
霍沛霖被指的又惊又惧,委屈的撇着嘴点点头。
纳兰善坤与侍卫巡视经过,身后的侍卫文昶顶了顶纳兰的胳膊,“管不?”
“一个是大公主,一个是皇长子,你是什么职位,敢管此事?”纳兰善坤冷冷说道。
文昶一脸尴尬,“看这话说的,这不是正义感驱使嘛。”
纳兰瞪他一眼,“你这正义感叫作死。”
文昶:……
俩人正在说话的空档,只见一个宫女走了过去。
“善坤,你瞧!”文昶瞪着大眼睛直直的看着那走过去宫女。
纳兰善坤一回头,惊讶道:“盛意……”
文昶两眼放光道:“她就是盛意啊?”
纳兰善坤下意识的催促文昶,道:“你赶紧带着他们继续巡视,我去看一下。”
文昶不可置信道:“刚刚你还说我这是作死!”
纳兰善坤扔给他一句:“废话这么多,又想守城了是吧?”
文昶可不敢顶他,毕竟掌握他前途命运的人,嬉皮笑脸是人家不在意,可尺度得懂得拿捏。
盛意也是刚巧路过,她看了好一会儿了,要是旁人,她还真不管,可这霍沛霖是贞嫔的孩子,虽只是和贞嫔见了一面,可她觉得贞嫔为人不错,再者,大公主说的话未免也太过尖利,实在是让人不由的觉得心寒,得罪就得罪了。
“大阿哥吉祥!大公主吉祥!”盛意福身行礼。
霍静宜看着盛意,心生不爽,道:“你是何人?”
“回禀大公主,奴婢是乾晖宫的尚仪盛意。”盛意回道。
霍静宜不解道:“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