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这小鱼实在生的漂亮,他刚刚睡醒,长未束,丝微微凌乱,随意散落,时而被风吹起一缕,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很薄很松散,是归宗枭所有。光着的小脚莹润得如同珍珠般,细腻又白嫩,藏在衣衫下,又时而调皮般露出头。
小鱼傻愣愣的模样倒是比躲着自己,害怕自己的模样好看太多。
宗枭心情颇为不错,提道:“要不要下去游一游?”
那池修建得非常大,四周用石头砌得圆滑又好看,别说容纳明州这一条鲛人,哪怕再来十条八条,也不觉拥挤。
那池水也格外清澈,处处都对明州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直到明州用大尾巴拨弄水时,他都没能明白,宗枭此举究竟为何。
小鱼扑腾着水玩,宗枭倚在屋檐下的圆柱上,竟看得有些出神。
他若是能一直闭嘴就好了,偏偏宗枭见他心情不错,便不禁会想这一切都是自己赏给这小鱼的,于是煞风景道:“跟着我还嫌不够?投于那狼魔,他能这般待你?”
故意的提点让明州又想起那日狼魔死去的场景,脸色微微变了变,背过身不愿再看宗枭一眼。
这条鱼气性真是不小,如今竟几句话都不肯听了。
明州背对着他往远处游去,却听身后传来水声。
宗枭竟也下来了。
明州顿时变得紧张,不知想到些什么,竟连水都不肯泡了,他要起身时被宗枭狠狠抓住胳膊不放,“躲什么?”
宗枭本就喜怒无常,他自问待明州已经够好了,这小鱼还是这般爱躲自己。
刚刚还称得上温馨和睦的场面,顿时就像被泼上墨渍的画,全毁了。
宗枭攥着明州的手腕将他拖下水不放。
他自问没使多大力,可明州却觉得手要断掉般的痛,他太过害怕,鱼尾也下意识拍打在了宗枭的身上。
那尾巴尖就抽在宗枭的脖颈与脸颊上,清清脆脆,并不小声。
“啪”
天地仿佛静止了。
明州满带恐惧地看着他,宗枭当真生气了,竟直接化成利爪,将明州的尾巴抓住。
他没刺破明州的鱼尾,只光这禁锢的力道也不容小觑。
尾巴最是敏感,哪怕只是被抓住,明州也觉得好疼。
甩来甩去也不能挣脱,害怕让他不自觉带上了哭腔,“你放开我的尾巴。。。。。。”
声音小小的,模样极其可怜。
这般弱小的一条蠢鱼,却总是学不乖。
宗枭压抑着怒意,没松开他,倒是恶声恶气道:“我够给你脸了,是你太不识抬举。”
“你怎么就学不乖?再动的话,我当真要斩断你的尾巴了。”
“不、不要。。。。。。”明州大气不敢出一个,尾巴被勒得好疼。
宗枭见他的痛苦不似作假,想着别待会儿又开始咳血,于是他问道:“知错了吗?”
尾巴被对方抓在手里,这如同捏住了明州的命脉所在。
他只能泪眼婆娑地点头,“知,知错了。”
宗枭心里得到想要的结果,是满意的,却还不肯松手,又问道:“错哪了?”
这简直让明州抓狂,说知错也不过是因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