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思归
一个人的时候,御灵儿不知何时早已珠帘垂落,怎么都止不住,呜咽着哭了好久好久,哭够了的时候才现眼睛已经红肿干涩,有些疼。
“小姐吃饭了。”
“不,不饿,你们自己吃吧。”小飞端着饭菜下了楼,遇见了心忧的老妈妈。
“小姐不肯吃饭啊。”
“放心吧不是你做的不好吃,是她没心情。”
“这种时候能有什么心情,心里被伤得千疮百孔的,不难过才怪。”老妈妈说着,抽抽鼻子,心里跟着一酸,眼睛润了。
“嘿,怪了,你竟然会感同身受,痛小姐的痛。”
“你没看见吗,小姐那半张脸都肿了,这老头干嘛下手那么狠,我拿着毛巾轻手再轻手的给敷一下,她愣是一声都没坑。还要啊,那让她膝盖受伤的人,你有没有狠狠教训一顿啊,淤青好大一片,血都死在里面了。”越说老妈妈越难过,眼泪跟断了线似的。看着老妈妈那么难受,小飞也忍不住泪眼迷离。
“你说你,明明挺能共情的,干嘛去折腾一个小姑娘啊。”说着给老妈妈递上一张手绢。
风扶着窗棂来回晃着,卷着冷冽的空气铺满了整个房间,撩动着能飞扬的一切,一张画纸落到了御灵儿的跟前。低看去,是夏夜那日送给她的画像。
忍着疼痛,御灵儿将它拾起,那日历历在目,那个人的音容笑貌皆在眼前晃动。嘱咐着她要多晒晒太阳,多笑一笑。
笑。你看我笑得可好?
御灵儿凝眉不展,泪眼迷蒙的扯出一抹笑意,可是无人回她,良久豆大的珠儿滚落与画卷纸上,将墨晕开。吓得御灵儿赶忙的擦拭,越擦越脏。
怎么办?弄花掉了。
御灵儿心急不已,想将画纸展平了放好,一起身,疼痛感侵袭全身,迈出一步整个人趔趄的扑倒在地,摔得扎实,可她紧紧的护着手中的画纸。
不忍让任何人端见自己现在的模样,狼狈至极,御灵儿忍着剧痛,五官拧成一团,也死不吭声的爬了起来。满额的汗珠,挪了好一会儿坐到了琴案前。
抚着琴弦,摸着白玉琴身,心口堵得好痛。那日小叶兴奋异常,说要给我惊喜,看着他将白玉展现在我的面前,欣喜万分。御灵儿面目湿润,一把拥上小叶。他送琴,为我葬琴,心口一酸,泪腺再一次决堤。
举头依窗望明月星稀,低头冥思切切;情真真,意蒙蒙;怀琴念郎,睹物思人。拨乱了琴弦,诉心肠,谁人能懂。白玉无瑕耀眼,黑夜风镐撩人。
小飞和老妈妈就这么坐在院中的石桌边望着楼上的那间房,烛火摇曳,照得屋子昏黄。小姐坐在琴前,不停的拨动着琴弦,琴音如此沁人心脾,让人心揪着疼,眼泪不自知的悄然而下。
“可怜的小姐。”老妈妈瘪着嘴秃噜出了这么一句。“飞呀,飞呀。”的叫着。
“干嘛。”
“想个办法帮帮小姐吧!”
“你老奸巨猾的,你想吧。”闻话,老妈妈老眼一瞪。
“老奸巨猾!飞呀,你骂我作甚?我惹你啦?”老妈妈被惹得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啊啊,我说错了,我是想说你人生经历丰富,不然在这勾心斗角的大宅里,您老能叱咤风云的活到这把岁数。”小飞赔着笑脸,解释道。
“小姐这事不好办,则流言蜚语谣传了十几年,愈演愈烈,什么尿屎盆子都往她头上扣,不脏都脏了。还好小姐她听不见,也看不见。除非当年那个批命的术士敢出来澄清,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妈妈语重心长的说着。
“是啊,这倒是可行啊。”
“可行什么呀,那术士做了如此缺德的事情,指不定消失到哪个犄角旮旯去掖着藏着,还能让人找了出来?”说着老妈妈唉声叹气,感叹不已;“你要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呀!当年肯定是有人花钱让他说假话害小姐。”话出,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要害这么一位姑娘呢?前面有大少爷,后面还有三少爷,怎么样都轮不上她呀。“飞呀,你家公子爷还会来找二姑娘吗?”满有期待,可小飞却摇摇头,他自己哪里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