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追云逐月语气一滞,奋力拍了拍自己那坚实的大腿,有些恼怒的说道。
“谁让她先偷我尸体的?堂堂雷神居然干这种偷鸡摸狗的活儿!我好好的一个尸体,只要净化过之后,我就能再度恢复度之魔神的辉煌!”
“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吧,那也是七神层次的强者,哪像现在?”
他苦恼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感受着那种属于岩石的硬度。
“我就是一个会动的石头人,你知道吗?很难受的!”
追云逐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凄苦。
本来是触手可及的希望又泯灭,这?比杀了他都难受!
“你这……”
这一下轮到苏安乐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毕竟人家墓都被盗掉,作为苦主,哭诉两声,就算是巴尔泽布,应该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眼瞅着气氛就要尴尬起来,神里绫人适时的开口提议着。
“二位!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移步木漏茶室?到那边再细聊。”
“走吧,也有好几天没有看到托马和神里绫华了,趁这个机会再叙叙旧也不错。”
对此,苏安乐自然没什么意见,他径直点点头,刚要转头离开,却现不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神里绫人在转过头之时,很明显也现了这个人。
顿时他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旋即,主动开口打着招呼。
“九条将军,不知这样看着我等是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
一直静静呆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九条裟罗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她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
“社奉行大人可知你身旁的人是在眼狩令名单之中的逃犯,是亲自劫过法场的罪人,是海祇岛反抗军靠山。”
“作为三奉行之一的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而作为逃犯的他,就哪里来的胆子敢出现在稻妻城内?”
九条裟罗猛然扬起手中的长弓。
那是雷电将军亲手御赐的长弓。
是一件不折不扣的神赐级别武器。
飞雷之弦振!
苏安乐微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那把弓。
手指微动间,这把弓的一切便出现在他的预测之中。
雷光灼灼的铭弓,即使被浓稠黑暗洗濯,依旧不失神采,
灾厄自远海而来的苦难时代,曾是某位剑豪的得意武器。
少年时曾不羁漫游山林,又与偶遇的大天狗相设赌局,
以年轻勇健的肉身与将军御赐的铭弓,互为豪赌之注。
至于那场赌局过程如何,或许只有酣饮畅醉时才依稀记起。
但待到那夜天色初白之刻,三胜三负,正与天狗赌成平手。
于是,不幸被天狗收为仆从小姓,幸而赢得了无双的宝弓。
昆布丸,天狗的弓法乃是如此,给我好好看,好好学,粗鲁地取了莫名其妙的外号,但终究见识了天狗的身姿。
空行于重重云间,无拘无束地回闪俯冲,以弓弦释出雷矢…
那是毫无保留的、真正的杀伐之舞,凶戾难测,优雅华美。
多年之后,已不再是做小姓的年纪,也颇学到些弓刀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