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上毫无波澜,但清玄镜心中还是有些感慨,自己这位外公真是相当不容易,虽然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退位了,却仍然在幕后行着帝王之道。
“应该没有其他的事了吧?”清玄镜淡淡问道。
“是,我二人都已禀报完毕。”
“既如此,便退下吧。朕很满意。”清玄镜摆了摆手。
“是,卑职告退。”
镜红尘与言少哲转身离开,在清玄镜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许家伟淡然笑道:“收拢了旧势力的头目,处理起事情就是方便。要是真把他们都杀了,管理起余下的土地和人民,会有些头疼。”
“的确如此。”清玄镜微微颔,但转头就看到了许家伟面庞上那有些不正经的笑容。
“舅舅,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清玄镜看着许家伟面庞上的神情,就知道他绝对是要弄点不正常的事情。
“嗯。”许家伟似笑非笑,道:“如今的皇星屿乃是大6最不容进犯的圣地,而你的皇宫也是古往今来最华丽恢宏的建筑,只是这样的皇宫,却显得有些寂寥啊。”
“这数月之间,原本的史莱克城已经新建为中京。如今已经初具雏形,建成之后,方圆数十万里,皆为祖龙私域。如今已经在兴建行宫。”
“你身为天下共主,后宫却实在是有些贫瘠,一个普普通通的王国君主,都有数千佳丽。而你到现在却只有一个正牌帝后和妃子,所以……”
清玄镜与古月娜皆是无言。
许家伟继续侃侃而谈:“身为你的舅父以及导师,眼看着你成年日久,却始终没有后代。我与圣父虽然不在意世人眼光,却也难以容忍祖龙之威受损啊……”
“行了行了。”清玄镜连忙开口,打断了许家伟的话语,接着有些心虚地看了古月娜一眼,道:“这事,不急吧……”
其实这也不是许家伟第一次在他耳边念叨了,自他登临帝位之后,许家伟与许弥新便一直在他耳边催促他广纳后宫,说什么他身边的女子实在太少,远远配不上他的身份。只不过这次回来许家伟算是挑明了。
也是他的封帝仪式有些仓促,还未来得及册封帝妃便与唐昊开战,后宫之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许家伟眉头一挑,道:“你说不急,那就是正有此意喽?在你离开的这数月之内,维娜和久久都已经在大6上物色了数百出身相貌实力都极佳的女子,只需你一声令下……”
“呃……相比于这些,我还是对那阿银的魂环魂骨更感兴趣。”清玄镜向许家伟使了个眼色。
“也好,那在你斩杀那阿银之后,便举行册封帝妃的仪式吧。”
许家伟终于放过了他,也让清玄镜松了口气。
对付女人,还是比对付敌人要麻烦的多啊。
……
中京之中,一个无比黑暗、寂寥的空间。
脚步声由远及近,那并不如何沉重的脚步声在这个空旷而神秘的空间中却显得震耳欲聋。
“哗哗哗——”
随着脚步声的响起,铁链摩擦的声音旋即临近。
在黑暗的空间之中,阿银艰难地抬起头来,无比简单的动作,但在这位神祇身上却显得无比艰难而滞涩。
此时阿银仍旧穿戴整齐,长披肩。只是那对深蓝色的美眸犹如枯潭般空洞。
只有在看到那道身影的瞬间,那对如同死灰般的美眸才亮起了光芒。
毫无神力与生气,全身经脉与骨骼尽断,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一位二级神祇。
蓝银皇血脉的力量死死吊住她的生命,但昔日里最大的倚仗,却成为了此刻阿银最痛苦的梦魇。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数铁链紧紧锁着她的四肢脖颈,让这位蓝银帝皇永远无法挣脱。
“清、玄、镜……”
即便神力与神识被尽数封印,她的眸光与感知无法穿过那无边的黑暗,但她依旧能感应到那无比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她即便化为灰烬也不会忘记。
原本动听的声音此时显得低沉而喑哑,当感受到清玄镜的气息时,阿银的身躯微微颤抖,连带着无数铁链哗哗作响,但她别说是暴起出手,就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无比困难。
“还要多谢你的儿子,不然你早就已经死了。”清玄镜声音淡淡。
昊天宗已经被他屠戮殆尽,而唐家留存于斗罗位面的最后血脉,便是眼前的阿银。
“你,你必受神罚!!”
阿银嘶吼出声,沦落至此,她自然不会奢求清玄镜放过她,她知道自己必然会成为清玄镜的魂环魂骨。而在此刻,她只能声嘶力竭地出诅咒。
“呵呵……神罚?!”
清玄镜不屑地冷笑出声,道:“你那畜生儿子做了那些事情,都没有遭遇神罚……又怎会牵涉到我?若不是我的出现,恐怕这个位面都已经姓唐了吧?”
阿银绝美的面庞微微扭曲,字字泣血:“你这暴君,必将……遭遇天诛!!”
“暴君么……”清玄镜微微垂下眼眸,旋即唇角微微扬起,道:“我一路走来,手上确实沾染了不少鲜血,的确是暴君。但你儿子所犯下的罪行与厄难,说是魔鬼倒也抬举了他。”
“那你再猜猜,我这个旷古绝今的暴君,是被谁逼出来的呢?我想想,你应该会觉得这一切都不是你们一家的错吧?”清玄镜上前一步,漠然注视着阿银的面庞,从体内透出的寒意,几乎要将她碾碎。
阿银的双眸徒然变得猩红,低吼道:“如果说我们一家犯下的仅有的错误,就是没能早日诛杀你这个恶魔!”
“不愧是那个人的母亲,即便如今沦落到如此地步,说出的话仍是这般冰清玉洁。”清玄镜冷声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