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进屋搓着手直呼气,拿了火折子点燃了火炉内的柴火,并将茶壶灌满水置于上方。
待的壶内传出茶水沸腾的声响,红豆立即倒了杯热茶,递给了在窗边贵妃榻上看书的少女。
少女斜倚在贵妃榻上,眉目低垂的看着手中书卷。
有几缕青丝自间垂落,有飞轻扬,丝飞至少女胸前坠落。
颇有几分岁月静好。
红豆感觉一瞬间好似又回到了尚书府那个残败的院子。
小姐平日也喜欢坐到窗边的贵妃榻上看书。
“小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凤卿月放下书卷,伸手接过,茶水还冒着热气,温度刚合适,轻啜了小口。
她转头看向窗外,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茶杯,不知道在看什么。
直到一阵冷风灌入,红豆这才惊觉窗户并未关牢,还留了一指宽的缝隙。
她转至一旁,正准备伸手去关窗,却听得小姐平缓的声音响起“不用关。”
红豆收了手,刚想说些什么,眸光瞥向窗外,不由得一怔。
有什么东西自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转头又看了眼屋中布局,心下了然。
难怪刚才觉得有些熟悉,屋中布局陈设皆有七八分像在尚书府时的千丝阁。
午膳时苏肆并未回府。
凤卿月用过午膳,又在屋中看了会儿书,便遣了红豆出去。
因着苏世子喜静,这落月居府中小厮未得通报不得入内,遂以此刻偌大的落月居内,便只有主仆二人。
凤卿月习惯了午睡,褪去外衫时,一个红布包掉了出来,伸手捡起,凤卿月这才想起,这是早上王爷给的见面礼。
手指摩挲布袋,只觉里面装的应是纸张之类的东西。
她坐在床上,扯开布袋拿出里面的东西,只有薄薄几张纸。
皆是十张一千两的银票和王府在京中繁华街道上两家绸缎铺子和一间饰铺子的地契。
凤卿月知道这几间铺子,名声虽不如碎玉轩及锦绣纺,却也是在京中排得上名号的铺子。
王爷将其装在给她见面礼的布袋中,应也是不想让秦侧妃一房中人知晓吧。
这府中争斗原也不是她该涉及,三个月的时间很快。
她将苏肆给的聘礼混进嫁妆全部又抬了回来,王爷给的这些东西她亦是不能动的。
将东西折好,她正准备将东西放进布包,拿起布包时却又摸到布袋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将布袋倒过来倒腾一番,却是什么东西也没有。
凤卿月能肯定,她刚刚摸到了布袋里有东西,她又拿起布包瞧了瞧,拇指摩挲着布料,果然,布包里有夹层。
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是王爷放进去的亦或是巧合。
找了利刃挑开了布包一角,却见里面的布料素雅入手丝滑,不似外面布包常见,想来应是为了掩人耳目。
只是,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却见挑开的一角露出一张布料。
凤卿月将其扯出,绢布不过绢帕大小,入手丝滑,颜色淡雅,与之市井绣纺上等的布料没什么不同。
可将这绢布藏的这般隐蔽,却又是为何?
凤卿月见过这种绢布,小时候她见过母亲使用过,将绢布放进热水中,便有字体浮现其间。
思及此,她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绢帕,这,是否与母亲的死有关联。
起身取了热水倒入铜盆,又将绢布放进去,不过片刻,绢布上便浮现出了绢秀字体,只有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