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还有公务要处理,便先离开了”他一甩袖袍,大步流兴的离开了。
推门时有凉风灌入,凤卿月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
凤卿月自始至终未曾抬头看他一眼。
她就保持着这一个动作从日落时分坐到了月光倾洒进屋内。
红豆见她心情不佳也识趣的未曾打搅。
明月高悬,朱砂带回了消息。
“徐老说闯入楼兰的人不是凤尚书。”
徐老在京城这么些年,定是见过凤尚书。
这个答案在凤卿月意料之内。
只是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并不是讨厌凤远章。
相反凤远章对她这段时间也还算仁至义尽。
她只是为娘亲抱不平,为自己那个不知所谓的爹丢了性命。
凤卿月花了五天的时间才终于接受了自己不是凤府女儿这件事。
但她现在还不能自曝身份。
她还有大仇未报。
五月十六,沈府派人来取香,并给了一千两的诊金及药费。
凤卿月也不扭捏,大方的收下。
凤千仪的腿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仍需旁人扶着。
凤卿月遇见过她几次,二人难免的生口角之争,只是凤千仪每次都落了下风,她想扇凤卿月,奈何自己还未完全恢复,只能眼睁睁看着凤卿月离去。
苏氏的肚子也肉眼可见的大了起来,老夫人对此是乐不可支,隔三差五就往苏氏的院子送些补品。
五月二十,临安候府送了帖子。
不到半个月便是玉凝郡主生辰了。
六月初五,正是盛夏时节。
申时一刻,阳光正盛,初夏的日光照?树梢透过窗杦露出点点斑驳,窗外树梢蝉鸣不止。
“小姐”红豆望着菱花铜镜中睡眼惺松的女子,手中的动作未停“别动,呆会髻又该乱了。”
“好”凤卿月懒懒的应了一句,声音绵软,全然没有往日行事的凌厉。
她伸手捂嘴,背挺直,慵懒的动了动身子。
她这一动,红豆的手一歪,刚梳好的髻又乱了几分。
“小姐”红豆无奈的叹气,得,又白忙活一场。
“知道了,我不动了就是。”
凤卿月笔挺的坐直身子,没有在乱动。
看那小丫头的神情,就差快哭出来了。
“小姐快坐好”红豆一边继续刚才的动作一边念叨“现在己经是申时一刻了,再磨蹭下去就来不及了,尚书府地位不及临安候,小姐还是早早出府比较好,否则……”
听着小丫鬟的唠叨,凤卿月全当左耳进右耳出了。
但未免红豆再唠叨下去,她只好回了一向“知道了。”
虽然红豆这丫鬟胆子小,可要是念叨起来简直就是没完没了。
也幸好是在她院子中当值,要是在旁的府中院落还不知道会成何模样。
红豆正准备将一支金步摇插入间。
凤卿月开口制止然后看向妆奁,随手一指“换这个。”
红豆顺着凤卿月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支碧玉镂空兰花簮。
红豆记得,这是玉凝郡主送给小姐的。
“小姐会不会太素了些”红豆将玉簪斜斜插入间。
毕竟今日能去临安候府参加玉凝郡主的十四岁芳辰的都是王候将相及各府的主母以及嫡女。
小姐只一支玉簪未免太过寒酸了些。
“无妨”凤卿月伸手抚了抚簪眉眼含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