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见效的不是很快,赵青楠等到月上西天才等到普文醒转。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请来的郎中把脉过后确认了普文体内的毒已经被解了,赵青楠就没再耽搁,直接回了厢房。
药是淡青色的透明膏体,拿水冲服了之后效果是最好的。
赵青楠小心地把人搂在怀里,怕碰到他的伤口,一点点地拿小勺喂他。
萧君宜中毒受伤这几天,全都是赵青楠衣不解带照顾的他。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喂好了药水,她也没把人挪回床上,就那么就着这个姿势靠在了床柱上,睡了过去。
萧君宜习武,身体底子比一般人都好,所以解药见效的很快,刚醒过来时还迷茫着自己是在哪,看了两眼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庐州县衙。
只不过身下的触感不太对劲,自己好像是被人搂在怀里,抬头一看,就是赵青楠疲惫的脸。
她很累了。
萧君宜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
赵青楠靠着床柱睡得很熟,听上去呼吸均匀,萧君宜想让她躺着睡,会舒服一些,就往外挪了挪,谁知道他这一动就惊醒了赵青楠。
赵青楠本来已经睡着了,但是心里总是惦记着萧君宜,腿上刚有点异动,马上就醒转了过来。见萧君宜正睁着眼看自己,鼻头一酸,眼圈就红了。
“你,你醒了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萧君宜摇摇头,直直地盯着她看。
从前只见过她认真严肃审案的样子,狡黠坑钱的样子,还有气鼓鼓吃糕点的样子,现在因为自己受伤,见到了她难得一见的泫然欲泣的样子。
萧君宜的伤口因为刚才他的动作扯到了,疼的要死,但是看见赵青楠担忧的神色,他又觉得像吃了蜜糖一般甜,甜到伤口的疼痛都不是那么的难以忍受了。
甚至于还能在唇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赵青楠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也难免有了那么一咪咪的不好意思,别过眼神看向其他地方,问道:“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东西?医生说你只能吃流食。”
萧君宜有点诧异:“医生是谁?流食是什么?”
赵青楠无所谓地摆摆手:“郎中说让你喝粥。”
说完了又把萧君宜挪回到床上,自己又坐到了脚踏上,趴在床边跟他说话。
“毒已经解了,法善那个老东西也被我关在了牢房里,过几天你好点了,就可以审他了。”
萧君宜闻言嘴角微扬,想着赵青楠的那些损招,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你又用了什么法子折磨他?那种逍遥法外好几年的采花大盗,肯定不会很轻易地就把解药交出来。”
萧君宜醒了,赵青楠就很开心,并没有介意他调侃自己。
“我哪有折磨他,正常的问话手段。”
“做了什么?”
见着躲不过,赵青楠只能开口:“让沈良抓着他,在他脚上划口子,伤口上抹点糖浆。蚂蚁啊什么的小虫子就会前赴后继来咬他了。”
萧君宜哭笑不得:“你总是能想出奇奇怪怪的法子来逼问他们。”
赵青楠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要想成就非凡的大业,就要使用非凡的手段。”
想了想又说:“我也没有多么逼问啦,只是吓唬吓唬他,死不了人的,法善这个老东西做下那么多恶事,给点苦头尝尝,后面审案也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