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王氏一石头砸在李二娘的头上,把她砸晕,将剪刀塞进她的手里,随后席卷了赵全德所有家当,装在一个包袱里面带走。
经过赵燕子身边的时候,王氏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从怀里拿出一些赵二郎晒的鱼干,放在赵燕子的怀里。
“燕子,是娘对不起你,娘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但娘必须走,这样的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了。这些粮食你拿着,千万不要让你阿爹知道,娘走了,还有,娘很爱你。”
王氏说完迅朝着岸边走去,找宋棠他们会合,省得夜长梦多。
…
第二天赵家庄众人起来的时候,就闻到了山洞里面一股熏人的血腥味儿。
回过神来一看,赵氏耆老差点被吓死,并且觉得裆下凉。
“李二娘,你阉了全德?”赵氏耆老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李二娘,居然把自己的姘头那货剪下来了。
前两日他们还腻在一起钻小树林的啊!经此一事,往后哪个男人还敢跟李二娘钻小树林?
李二娘被耳光打得醒了过来,看见自己手里攥着满是鲜血的剪刀,再瞧了地上不省人事的赵全德,心肝忍不住抖了三抖,忙丢了手里的剪刀。
“不,不是我,是王氏那贱人弄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呀!我对全德哥是真心实意的,不信你去叫王氏过来对峙……王氏呢?宋棠呢?他们人去哪里了!”
李二娘一句话立刻让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转身一看,之前宋棠他们呆着的山洞口位置已经没有人了,别说人,甚至连行李都没有,只余下一堆熄灭的火炭。
现宋棠一家离开,赵家庄逃荒队的人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哭喊起来,哪还怪不得上赵全德是谁阉的,更别提为了赵全德,追究李二娘的责任。
“宋棠好卑鄙,偷偷带人走了!”
“自己走就算了,居然还带走铁龙,这存心是想让我们去死啊!”
“看这火焰熄灭应该没多久,指不定刚走两三个时辰,我们脚程快一些没准还能遇上,有姓宋那贼婆娘在,野狼就不敢靠近,我们走!”
这话说到众人心里去了,一个个忙不失迭连早饭都顾不上吃,急匆匆渡河顺着那些新车辙的痕迹跟了上去。
…
彼时,宋棠等人已经走了不下二十里地,赵家庄的人想再追上来是不可能了,除非他们接下来又和之前那样,在一个地方歇息很长一段时间。
“后娘,这上面的字,我看不懂……”
赶路的时候,顾瑾一抱着极具现代风格的本草纲目朝宋棠追上来,面红耳赤的询问。
宋棠反应过来,“上面是简体字,你看不懂很正常,认准这些图片就成,等晚上停下来歇脚,我再标注一下这些字儿,你就知道这些图画是什么药材了。
沿途遇见熟悉的,采下来我跟你解释一下用途和禁忌,喏,像是蒲公英,其实也是一味中药,有许多种功效用途,例如积食不化、黄水疮、肺火乃至于瘟病时疫等等。
学习医术之前,咱们得先学会辨认草药。”
“可这样岂不是很浪费时间?那么厚一本书,到达禹州之前我学不完的。”顾瑾一懊恼着说。
宋棠敲了他的脑袋,没好气地训道:“走路都还没学会,就想着跑了?身为医者,如果连最基本的草药功效都不知道,那以后要怎么给病人开药方?总之听我的,慢慢学就是了。”
医术得稳扎稳打的来,不可急于求成,像她学的中医就是祖上传下来的,从认字儿记事开始,每天都要辨认药材,这都是基本的童子功。
要是没这门童子功,还不如不学,省得成了个草菅人命的庸医。
宋棠把顾瑾一打离开,远离人群,挑了草木旺盛的地方独自行走。
不会儿就从空间里提了一只野兔出来,扔到草丛里,再捡起来作势是刚抓到弄死的,今晚又能吃肉了。
又看了眼躺在板车上的顾启,宋棠叹了口气,从空间多拿出来一条鱼,准备给顾启熬鱼汤喝。
带着个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的废柴男人逃荒,她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