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如嘴角的笑容，在瞬间僵住。
“顾妄哥哥。”她声音发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顾妄低头看着苏岑如，神色冰冷，“我们早晚都要分开，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趁早打掉！”
苏岑如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还来不及开口，旁边的苏夫人就已经腾的站起来，气的浑身发抖。
“顾妄，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没有爱情的孩子，不会幸福。”面对母亲愤怒的斥责，顾妄却依旧是神色淡淡，“这孩子就是一个错误，错误不应该被留下。”
错误……
苏岑如的身子，不可抑制的一颤。
顾妄，竟然觉得他们两个的孩子，是个错误。
心好像被刀子捅了一样疼的厉害，但苏岑如还是强迫自己抬起头，对顾妄露出一抹笑容。
“顾妄哥哥。”她笑的悲凉而绝望，“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对么？好，那我听你的。”
顾妄似乎有些意外，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苏岑如被当夜松进了上海城最好的西医医院。
这是洋人来上海城开的西洋医院，苏岑如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躺在手术室上的时候，她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出手里锋利的手术刀，吓得脸色惨白。
医生说，他们要用这种工具，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刮出来。
她一声不吭的躺在手术台上。
手术足足进行了三个小时。
当苏岑如再次醒来的时候，小腹疼的好像要裂开，她挣扎的看着四周，却没有看见顾妄的身影，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金发碧眼的洋人站在她床边，用带着口音的中文柔声询问：“顾夫人，您感觉还好么？”
苏岑如却没心情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挣扎的起身，“顾妄哥哥呢？”
“顾少……”洋人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今天是林小南小姐的生日宴会，顾少去参加宴会了。”
苏岑如原本苍白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惨白。
她低头，摸着自己空荡荡的小腹，眼神暗淡下来。
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听话，顾妄哥哥就会多看自己一眼。
可此时，她才发现，她有多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