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林家澡堂。
林言闭目沉神,靠躺在盛满着水的木桶之中,身后的丫鬟正用着澡布轻轻擦拭着他的背后。
某一刻,余光中静悄悄出现的一道人影,不由让丫鬟惊了一跳,不过并未出声。
那道人影嘘了一下,然后做了个让其退下的手势,接着便是接过澡布,蹲了下来,摩搓着林言的后背。
“呵呵…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没多久,沉神的林言就是笑着出声道。
“嘿嘿…”人影尴尬一笑,除了是林燮还能有谁,随即好奇一问:“你咋知道是我?”明明他刚进来的时候已很小声了,怎么还被现了。
林言言语透着一种仿佛觉得对方是明知故问的吐槽,服了的道:“除了你还有谁能别人的背狠搓?皮都要给你搓掉喽!”
“扑哧!”林燮闻言忍不住破口一笑。
今晚他找上父亲,就是为了告知其自己就要离开西凉城,外出两月的事,只不过到了这会却突然间不知该如何启齿。
此时望着父亲这道略显消瘦的背影,林燮思虑繁多。
娘亲早逝,是父亲一人将他含辛茹苦的带大,在那无数人讥讽嘲笑时,父亲眼中的慈爱与祥和,却没有因为外界的评论而有丝毫的冷淡,反而,还有着不少的自责。他能够在这多年的冷嘲热讽中坚持下来,父亲有着无与伦比的重要性。
想到此处,林燮顺口问道:“爹,我娘是个怎样的人?”
“你娘啊…”听到林燮提起了母亲,林言眼神中带着难以言述的思念,望着窗外的圆月,含情脉脉的道:“你娘可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女人,也是这个世上最神秘的女子,虽然我们只相处了短短的一年,但这一年,却是为父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一年?原来爹与娘才相处了一年啊。”听林言这么一说,林燮方才知晓,而后又问道:“那你与娘又是如何相识的?”
林言道:“这就得从十六年前的某一日说起了,说来也是奇怪,那日原本艳阳高照的,却不想天空突然响起一道龙吟之声,接着就是既下起大雨又下起冰雪来,雪水交汇,当真是异象,宅邸门口也因此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而后正巧我出门时就是现似是一道人影给埋在了雪中,就给挖了出来,便是你娘了,再然后吧…”
“嘿嘿…”说到这林言羞涩得显得有几分猥琐,道:“我看你娘挺漂亮的,就专门悉心照顾,最后也就真成了你娘了。”
听着林言的讲述,林燮嘴角戏觑的一撇,这不是温饱思淫欲,别有所图吗?
而后父子两人又是一番畅聊,某一刻,林燮道:“对了,爹,有一事我想与你说一声。”
“说吧~就知道你有事找我。”知子莫若父,没事能献殷勤?
接着林燮便是把准备外出历练之事告诉了林言,听后,林言神色中透着几分复杂,感慨道:“这样啊,还没正式报到就要走了吗…我就说你小子怎么今天这么好,还懂得给我搓背,唉…”
听得林燮明日便要外出历练,林言心中虽然不舍,但他十分清楚,林燮的眼界,绝不会局限在这小小的西凉城中,他的未来,必然只有外面那无边无际的天空,才能让得他展翅翱翔。
“好啊…鹰隼试翼,当空而舞…!”
一番情绪后,林言声音长扬的落下。
“不过…”林言语调忽变,透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遗憾,随口的调侃道:“你一走,就是有便宜赫连家那小子喽。”
“恩?什么意思?”听其这么一说,林燮便是一疑,这几天不关注城中之事的他,自然没听懂林言话中之意。
于是闲聊之时林言就将赫连家广战帖的事情告诉了林燮,其实就是从最开始满城对林燮通过破格考试的质疑,到逐渐展为平时就爱蹦哒的赫连家决意当这个出头鸟,由赫连齐来检验林燮通过破格考试的实力到底是不是真的。
之所以由赫连齐来当这个挑战者,是因为其自称就算是他也无法通过破格考试,如果是这样的话,林燮若连他都打不过,那就说明林燮在之前的破格考试中必然是作了弊的,而后在西凉城诸多群豪的见证下,任老势必将取消他进入茵莱的资格。
当然,对此事任老的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意思便是,你们想闹的话那我就凑个热闹,不想闹我也不强求,过几天我就走人,所以,这战帖如果林家不想接,赫连家也奈林燮不得,但若是一旦接了,林燮如果输了,在情势之下任老也就只能取消林燮的入学资格。
林燮知晓事情的始末后一惊:“还有这种事?!”
他才知道,在他全心修炼的这几天,竟是有人在背后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