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笑道:“哥,你让一个道家弟子殴打自家弟子,你倒也不心疼。”
陈文虎道:“兵家弟子,得先学会挨打,吃了苦头,才知道该怎么与人作战。若此时我心疼他,将来上了战场,敌人可会心疼他?”
“哥,你又扯远了,每次都是这么一套说辞,能不能换句话?”
陈文虎不答,含笑望着擂台上。
许道云制住田丰,扬起左拳,笑问道:“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免去一顿皮肉之苦,有何不好啊?”
田丰怒视他,瞠目切齿道:“休想!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没落的剑修罢了,想让我认输,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看来你对剑修有偏见啊。”
许道云放下手,说道:“你学过剑吗?为何敢妄言剑修没落?再者,向剑修认输怎么了,很耻辱吗?我告诉你,剑修者,除了剑术与剑道外,更重要的是一颗宁折不弯,刚正不阿的剑心。有剑术无剑心者,有其形而无其实。有剑心而差剑术者,早晚必可参悟剑修大道。”
“先辈们不知耗费多少心血,才让剑修一脉传承千万年,如今虽不强盛,但浩然剑气犹存。数千年前的人妖大战,剑修力挽狂澜,这些奇闻典故,你从没在书本中看到过吗?”
他口齿伶便,一番话说得在场众人皆点头赞同,就连陈文虎和陈睿也暗自顿。
如今的剑修的确不如当年强盛,但此时此刻,还能坚定走剑修一途的人,足可证明其剑修之坚,似泰山般无可撼动。
很显然,许道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田丰被辩的哑口无言,片刻之后怒道:“呸,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也敢对剑修大道夸夸其谈,你有什么资格?”
“我没资格?如果身为剑修的我都没资格的话,那你这个连剑修都不是的东西,又哪来的资格呢?”
“你!”田丰无言以对。
许道云心中恼怒,冷笑道:“你侮辱剑修,又拒不认错,我今天若不抽你一顿,真是愧对所有练剑的道友!”
他再次扬起左手,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扇在田丰脸上。
啪。
场中传出一声响亮的耳光,众兵家弟子神色各异,因为耳朵对任何一个修士乃至普通人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单纯的殴打只不过是皮肉之苦罢了,但扇耳光却是一种羞辱人的做法,可见此时许道云的心中也甚为恼怒。
有许多弟子面露愤慨之色,摩拳擦掌,眼神不善。
毕竟田丰是自己兵家的同门,被一个外人如此殴打羞辱,等同于在打他们兵家的脸,这让人如何忍受啊?
也有不少弟子面无表情,甚至面带笑容,认为田丰过于狂妄嚣张,侮辱剑修,理应受此耻辱,许道云并无过错。
陈睿柳眉微蹙,小声道:“哥,你就这么看着?”
陈文虎道:“知耻而后勇,这田丰的性子过于傲了些,需要好好打磨打磨,正好许道云愿意出力帮这个忙,何乐而不为呢?”
“哎,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兵家席大弟子了。”
擂台中,许道云每挥一次巴掌就要问一句人不认输,而田丰倒也听有骨气,死扛着不服软,只是眼中的怨毒和仇恨愈浓烈,暗暗誓将来一定要一雪今日之耻。
又抽了几巴掌,许道云站起身来,对台下的陈文虎道:“陈师兄,胜负已分,我看没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了吧?再者说了,我胳膊也酸了,实在是抽不动了。”
此言一出,场下众弟子皆愤愤不平,怒火汹涌。
下一刻,立马有两个背负长柄兵器的兵家弟子越众而出,对陈文虎拱手道:“大师兄,我等愿上台切磋。”
陈文虎尚未开口答应,只见擂台上的田丰怒吼一声,竟取出长棍,对着许道云当头砸下。
陈文虎大怒,厉喝道:“田丰,住手!”
可此时的田丰早已被怒火占据了理智,哪里还会去理会这些话啊?
眼看棍子就要落在许道云头上,已经有一些新入门的女弟子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下一刻,只听“当”的一声响,这声音像极了青竹禅林的佛家传出的钟声,浑厚而又悠远。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许道云周身笼罩着一层金光,金光上遍布龟甲般的金色纹路,熠熠生辉。
而田丰的棍子就落在金色光甲之上,势大力猛的一击,竟没有撼动这神甲丝毫,他自己反而被一股反震之力震退,面露惊骇之色。
陈睿眸中满是惊奇,小声问道:“哥,他这是护体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