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当时副山主及时出手阻止,说要看弟子自己的意愿,外人不可强求,后来丁阳子就毅然决然对顾长老作揖赔罪,加入了符山。
两位长老争吵许久,一个依着门板大口喘气,一个挨着案台胸口起伏不定,白嫩的面颊涨红,雪白的脖颈也粉红一面,让人遐想无限。
丹山执事来到许道云身边,小声道:“许道云,你这家伙别给我装死了,没看见顾长老和元卜长老为了你们都快打起来了吗,畏畏缩缩的成什么样子,还不快说两句。”
许道云苦笑,“执事,两位长老争斗,我。。。我一个新入门的毛头小子怎么敢插嘴啊,又该说什么好啊。”
执事急道:“说什么你不知道吗?少给我装疯卖傻,你只需要说你下定决心入我丹山便是,其他的无需你多言,顾长老自会应付。”
“哎。。。”许道云叹了口气,犹犹豫豫的抬起头,却正好和元卜长老的视线对在了一块,忙又垂了下去,在心中盘算该怎么说才不会得罪他。
门扇“咔”的一声轻响,一道青光带着清风闪出试丹楼大门,直插云霄,不见了踪影。
试丹楼大厅中的元卜长老已然离去,众弟子一头雾水,明明方才还争夺的你死我活,眼看就要大打出手,怎么这个时候元卜长老却走了呢?
这让不少期待两个长老决战的弟子大失所望,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摆手离去。
许道云愕然片刻,立马便回过神来,苦笑摇头。
顾冬长老脸色缓和下来,抬手一招,香柜上不知何时多出的两枚玉牌被她召回手里,随手丢给一头雾水的执事道:“为他们登记入册。”
然后转头望向许道云和黄雁遥,道:“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我丹山的弟子了,以后丹山的课程你们都不可缺席,知道吗?”
“弟子明白。”
二人离开丹山,许道云长出了口气,心有余悸道:“刚才顾长老和元卜长老抢的可真凶啊,我想我已经得罪元卜长老了。”
黄雁遥道:“这也没办法呀。”
许道云问:“要不要去演武场看看?”
“行,我也想见识见识师兄师姐们的比斗。”黄雁遥点头答应。
二人一同前往演武场,此时的演武场聚集了非常多人,许道云踮起脚尖,目光穿过面前挤成一堆的脑袋跃了过去,落在九尺高,方圆三丈宽的比武擂台上。
此刻上面正有两个人在激烈比斗着,两个人都是少年,一个使刀一个使剑,一个健硕高大,一个挺拔消瘦,一个凶气滔天,一个白衣飘飘。
挺拔消瘦的少年面目似刀刻般棱角分明,五官端正英俊,一身白衣随风飘扬,大袖飘飘,腰挂玉牌,一看就是个潇洒公子的模样,这样的形象足以吸引许多女弟子的目光了,口中大喊着加油,更有胆子大的竟当众表达爱意,也不知羞。
那个身材健硕高大的少年虽不似消瘦少年那般俊俏过人,五官倒也端正,给人一种刚正不阿的感觉,浑身气势看似凶暴,实则怒中带柔,他绝非他外表看上去那般没脑子。
旁人只以为他是个鲁莽冲动,做事不过脑子的匹夫,但江清却有另一种看法,从他的一招一式一拳一脚间看出来,这家伙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看似粗矿的外表下有一颗细腻的心。
他刀法凌厉,似是以压迫敌人为主,可他硬生生在每次能有强攻的机会时都会收刀调息,避免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刀法过后对方却强撑着没有落败,到时候他反而进入了调息的虚弱时期,那样一来胜负真的就难说了。
所以许道云断定他绝不只是个匹夫。
说时迟那时快,消瘦少年抓住健硕少年收刀时露出的刹那破绽予以反攻,剑势凌厉无比,强硬的反击让许道云都微微扬起剑眉,心想这家伙看着柔柔弱弱,真正动起手来还真有几分威力。
健硕少年对消瘦少年的反攻也不敢大意,看似粗放的刀法实则无比细腻,消瘦少年的剑招凌厉逼人,招招攻向他的要害。
他却临危不乱,大开大合的刀法登时变为粗中有细的刀法,小范围内舞出一团刀罡抵住消瘦少年的剑招。
消瘦少年挺剑一刺,健硕少年抬刀一挡,登时一股气浪四散吹开,两人各自被巨大的力道震退一步。
消瘦少年面露恼色,低头看了看自己开裂的袖口,眼神冰冷。
健硕少年则嬉皮笑脸,看了看短了一截的敝屣哈哈大笑起来。
“让你笑不出来,看招!”消瘦少年大怒,食指中指并为剑指点在剑身上。
健硕少年同样如此动作,不过做出来却是给人另外一种感觉,不似消瘦少年那般风姿潇洒,反而有种霸气绝伦的干脆利落。
剑挥斩出一条青色剑光斩开空气,刀劈出一道赤色刀罡落了下去,剑气和刀罡相碰,登时出一声巨响,“轰”的一声炸裂开来,连带着比武擂台似乎也跟着晃了一晃,气浪四散,比武擂台上登时漫天飞雪,看不清其中比斗的二人究竟是什么情况。
参与了赌局的弟子们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放着血丝的眼珠紧紧盯着被风雪掩盖住的比武擂天,目眦欲裂。
片刻之后,风雪被剑气和刀罡碰撞产生的气浪接连吹散,登时露出场中的景象来,只见提着刀的壮硕少年一手依刀,刀锋抵着青石地面,正大口喘气,显然是受了伤也几乎耗尽灵劲。
在他身前不远处,消瘦少年横倒在地上,那柄三尺二寸长的长剑脱手飞出七八尺远,直挺挺穿入青石砖和青石砖拼接的缝隙之中,力道似乎还没有完全消去,正在轻轻颤动着。
“好!”
不知谁先开了这个头,比武擂台下登时哄闹一片,叫好声,唏嘘声,破口大骂声连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