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娟问道:“道云少侠,什么任务啊,这么棘手?”
许道云叹出口气,“唉,是清平县知县上报给云卫司的悬案,两个月,已经有七个女子遇害,死法相同,皆是被吸干气血,血枯而完,惨不忍睹啊。”
李雯娟等人面露古怪之色,似乎可以想象那惨绝人寰的景象。
严登武义愤填膺道:“岂有此理,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竟有人用这般恶毒的手段残害无辜之人,真是丧心病狂。”
李雯娟问:“可他为什么要吸干这些女子的气血呢?”
许道云道:“我猜应该是修炼某种魔功,需要大量的纯阴气血,所以才屡屡作案。”
严登武突奇想,“世上居然还有般丧心病狂的魔功,难道是无垢教中人作祟?”
李雯娟摇头,“不能吧,无垢教已经消声灭迹数年了,虽气数未尽,但应该不会这么早就出来兴风作浪。”
许道云问道:“无垢教?这是什么教?”
严登武古怪道:“道云兄弟,你竟不知无垢教?”
“我当真不知,请登武兄弟为我说道说道吧。”
严登武解下腰间的酒囊喝了一口,然后抛给许道云,“这无垢教,算是咱们江洲第一邪教。鼎盛之时,门下教徒无数,无垢教的教义蔓延江洲,错误的理念深深刻入每一个百姓心中。说是无私奉献,精诚团结,实则包藏祸心,向人们灌输不切实际的思想,诱导百姓误入歧途。”
“无垢教鼎盛之时,我还未出生,但我爹却已是壮年。这些事情我也是从他口中听来的,说是那场劫数,可谓是江洲数百年来最大的一场浩劫,无垢教的势力和武力还在其次,关键他们懂得如何控制人心,左右人的思想。”
“眼看整座江洲就要被无垢教的教义彻底腐蚀,这时,远在中洲的杨大人亲临江洲主持大局,率领云卫司杀灭了无垢教的歪风邪道,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后来率领众高手直捣无垢教总部,将无垢教数十位高手杀得只剩下十余个,再后来无垢圣母施展遁甲神通带走剩余高手,从此远遁海外,消声灭迹。”
“杨大人怕无垢圣母去而复返,便留下镇守江洲,这么多年以来,的确再无无垢教半点消息了。”
许道云心中感叹,想不到杨清君杨大人居然是这么一个传说中的人物。
正欲开口追问,忽然一旁的黄雁遥软到下去,许道云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扶住,手掌触摸到她背的时候,分明感觉有些温热粘腻。
他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来到黄雁遥背后,汇真气于食指,轻轻点触在黄雁遥几处要穴上,止住血水涌出,然后撒上止血散,裹上止血布。
许道云一掌拍在她背上,内劲透体而入,穿过百会穴。
黄雁遥悠悠转醒,忽的瞪大眼睛,一把就将许道云推了开来,“你干什么!”
严登武忙道:“雁遥,受伤了为什么不说啊?刚才你差点摔倒,是道云兄弟及时扶住你,为你止血的。”
黄雁遥握住李雯娟的手站起来,“谁要他扶了,一点皮外伤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雯娟道:“雁遥,别怄气了,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是了。”
她说完将头转向许道云,“道云少侠,那日你不辞而别,雁遥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暗自生气呢。”
“谁怄气了,雯娟姐,你别胡说。”
许道云苦笑道:“黄姑娘,之前不辞而别,是我不对,考虑不周了,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黄雁遥不耐烦地摆手道:“哎呀好啦好啦,别说这些了,我原谅你就是了。”
几人顺着官路大道一路向西,来到江德坡,在一家名叫悲问客栈的客店落脚,开了四间雅间。
又连夜让店伙计将方圆几十里的郎中请来,为龚元才缝补伤口。
许道云本想让郎中也替黄雁遥医治一番,但她说什么也不肯,于是只好作罢。
。。。。。。
翌日。
许道云正坐在大厅吃粥,忽然楼梯传来“蹬蹬蹬”的声音,他头也不抬的问道:“接下来呢,你们要去哪儿?”
黄雁遥抿嘴不言。
严登武道:“我们本来是想要到清平府的震天武馆去等待众妙玄门征选的,既然在这遇见了道云兄弟,正好大家顺路,我们也不急于一时,不如留下来,协助道云兄弟办完案子,一块启程吧?”
李雯娟道:“依道云少侠的本事,我们这三脚猫的功夫,不添乱就算好的了。主要是想着路上能有个伴,旅途也不寂寥啊。”
龚元才也一瘸一拐地从楼梯上下来,“道云兄弟,此去清平府路途遥遥,抵达清平县也要数日,路上多有山贼恶匪拦道,凭我们几个,恐怕是应付不来的。”
许道云一口将瓷碗中的清粥吃了个干干净净,起身笑道:“那好吧,你们就先陪同我去寻德威镖局的镖队,待我将真凶绳之以法后,咱们就启程上路。”
许道云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将这身獠青亮革换了下来,这衣衫实在太过扎眼,走到哪里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若真凶警惕性高,必然有所察觉,那样反倒麻烦了。
换上一身方青阳给的道袍的许道云从楼梯走下来,严登武笑道:“果然是人靠衣装,方才的道云兄弟,英气逼人。如今的道云兄弟,潇洒不羁,真是好风采啊。”
许道云腼腆一笑,“登武兄过奖了,穿着那身獠青亮革,走在路上跟人家说话时,人家都会吓得腿哆嗦,搞得我自己也浑身不自在。”
李雯娟笑道:“那当然啦,云卫司执法九洲,辨明正邪,所有江湖门派和修行门派,无不忌惮三分,更何况是普通老百姓呢。”
龚元才点头附和,“是啊,那衣衫虽然神气,但总给人一种压迫感。道云兄弟,不瞒你说,你穿着那身獠青亮革,我都不怎么敢跟你搭话了。”
众人齐声大笑,走出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