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轻轻叩门,步入门内,瞥见宁远与自家小姐的亲昵,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般,默默地走了过去,低头轻声提醒:“小姐,您的义父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中等候。”
接着,她偷偷看了宁远一眼,询问:“您要见他吗?”
陈圆圆的脸上显露出担忧,她抬头看着宁远,带着些许犹豫,“公子,我要不要称病拒绝我的义父?”
宁远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微笑着宽慰:“去吧,终究是要见面的,没必要躲着。”
陈圆圆轻嗯了一声,对青青吩咐了一句:“青青,去帮我取一套衣裳过来。”
青青恭敬地应了声是,随后立刻退下,不久便取来一套衣物,说道:“小姐,我为您更衣。”
然而宁远却摆了摆手,将她打:“青青,去告诉田弘遇,就说圆圆稍后就到。”
青青为难地看向自家小姐,只听陈圆圆平静地说:“照公子说的做,告诉义父,就说我正在沐浴,让他稍候片刻。”
青青再次偷偷地瞥了一眼宁远,低低的应了声是,便转身离去了。
随着房门的轻轻关闭,屋内又只剩下宁远与陈圆圆,一种微妙而旖旎的气氛弥漫开来。
陈圆圆带着一丝羞怯,心中变得忐忑。
她自十岁被卖入梨园以来,便苦练音律与歌舞。因天资聪慧,加上逐渐展露的曼妙身姿,在及笄之年已是声名大噪,每次演出都技惊四座,艳名渐渐远扬。
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困扰与压力。众多达官显贵、文人墨客慕名而来,有些人更是心怀不轨,想要一亲芳泽。
陈圆圆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坚决卖艺不卖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直到最后梨园的主人欲以酷刑相逼,陈圆圆含泪答应,就在她绝望之际,田弘遇出现了。
他虽同样心怀目的,靠着背景势力出手强夺,却也使她免去了清白被毁的命运。
可陈圆圆清楚,当田弘遇出现的那刻起,她的命运似乎已经被注定。
或者说,自从被卖入梨园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
不论是侍奉皇帝的可能,还是其他任何命运,她都已失去了自由选择的权利,等待她的只能是随波逐流。
现在,她正站在人生的转折点。
她即将要把自己宝贵的第一次交出去,交给这个仅相识不过一天的男人。
陈圆圆心中无法确定这是福还是祸,但她知道已经别无选择。
。。。。。。
田弘遇足足在书房中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却依然不见陈圆圆的身影。
他开始有些不耐烦,不悦地放下手中的书卷,唤来青青说道:“圆圆为何迟迟不来?你过去催一催她。”
“是,老爷。”青青心中一紧,急忙应道,随后赶忙退出书房,向陈圆圆的厢房跑去。
可当她靠近小姐所在的厢房,正待要敲门时,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侧耳倾听,脸色渐渐变得古怪,随后脸颊泛起红晕。
她不敢再偷听,离房门远了些,在门廊前徘徊不定,既不敢回书房复命,又不敢去敲小姐的房门。她心中焦急如焚,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
也不知等了多久,青青几乎要哭出来的时候,厢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她等了片刻,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门内传来陈圆圆慵懒的声音,青青松了口气,推门而入。
她不敢多看宁远,小心翼翼地走到陈圆圆身边。只见陈圆圆坐在梳妆台前,罗衣半解,露出大片白皙的背部,正在梳理那一头如黑色瀑布般的青丝。
青青偷偷地抬眼,透过铜镜,看见小姐眉目含春,脸若朝霞,美的让人不敢逼视,她忙移开目光,有些心不在焉地接过陈圆圆手中的梳子,道:“小姐,我来为您梳头。”
陈圆圆未回头,任由青青梳理着如云般的秀,她对宁远柔声道:“公子,你说我该如何盘这头才更好看些?”
宁远欣赏着她的背影,微笑回应:“无论怎么盘都好看。让青青随意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