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原本打算抬脚进去的步子忍不住顿了顿。
江文慧正忙着在狭小的客厅里拖地,听见开门声连忙抬头朝门口看去,等看清是自己女儿,面上顿时带了笑意,只不过很快就转变成窘迫又小意,“曦曦这么早就过来了啊,你先在门口站一站,屋里味道有点不好闻,等我喷点空气清新剂你再进来。”
姜令曦摘掉墨镜口罩进屋,进了客厅转头看向一旁虚掩着的卧室门缝,听见里面传来时高时低的鼾声,“爸还在睡着?”
江文慧没看到女儿脸上的嫌弃,刚心热了下,听见这话又忍不住黑了脸,小声抱怨道:“昨晚上半夜才回来,又喝得大醉,吐了一地。我睡前把卧室门关了,他这次醉得连怎么开门都不知道了。刚好我昨晚给你弟弟收拾东西门忘了关,就跑你弟弟房间睡去了,早上也没能喊醒。算了,咱们不用管他,今天就咱们娘俩过去,反正他们爷俩每次见面都弄得很僵,不去也好。”
姜令曦沉默了下,“那您吃饭了没?”
原身留给她的关于家里的记忆不多,也就比那个沈云卿多上一点,她能感觉得到原身是在刻意逃避漠视家里。
这其中自然是有缘由的。
三年前,原身父亲姜润成做生意破产,还欠下不少债务,全家也从宽敞的别墅里搬到了老旧狭小的居民区。
这还没完,因为还不上债务,讨债的人追到家里来,有些过分的拿不到钱为了泄甚至肆意打砸。
原身弟弟那时候才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年少气盛,气不过来者的嚣张跋扈,冲动之下捅了领头的人一刀。
被捅的人当即报警,姜令旭虽然因为年龄不到不用去坐牢,但也被关进了少管所里接受教育,至今也快三年了。
之后原身父亲还想东山再起,但能承受得起翻天覆地的人生落差成功东山再起的例子实在太少了,他也并非其中之一。
久而久之,因为一直郁郁不得志,就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整天喝得大醉才回家。
而原身母亲江文慧,以前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全职太太,现如今丈夫酗酒,儿子被关,她也只得一把年纪还要出去寻找工作,维持着家里的生计。
再说原身,三年前原身刚考上大学,家庭剧变之下她只能放弃学业,机缘巧合投身娱乐圈,等凭借一副好相貌赚到钱缓解了家里的负担后,也就顺势留了下来。
但在原身的心里,对家里人未尝没有怨怪。
只能说,变故从来不会给人准备的机会。
原本幸福的四口之家,就此七零八落,再不复往日的温馨。
静静回顾原身这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姜令曦觉得她有点理解原身为什么会养成这样一个人人嫌的狗脾气了。
娱乐圈本就是个名利场,还是个没多少隐私的地方,原身有这么一个堪称糟糕的家庭,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自卑。
但娱乐圈又是一个不允许人自卑的地方,掩饰自卑更难。
再加上三年前被迫中断的学业。
这一道道的槛,对于在这个年代原本只是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姑娘而言,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过去的。
其中经历了多少挫折和难关,也唯有她自己才能知道。
“曦曦姐,饭好了,快来吃吧。”
身后传来路筝筝欢快的喊声,姜令曦从沉思中回过神,抬眸看向玻璃窗外闪烁的霓虹。
想起某人经常说的一句话:一切都会好的。
*
姜令曦站在老旧的居民区外。
今天是工作日,这会又正值上班上学的高峰,居民区里涌动的人流差点把她戴着的墨镜给撞掉。
等到出来的人少了些,她这才越过昨晚因为下雨留在坑洼地面上的小水汪,朝居民区里走进去。
“三零三,是这了。”
看着面前斑驳掉漆隐隐还能看到以前泼上的红油漆痕迹的防盗门,姜令曦摸出口袋里早上出门前临时翻出来的钥匙,有些生疏地把门给打开。
还没进去,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迎面扑来,戴着口罩都没能隔绝。
这让她原本打算抬脚进去的步子忍不住顿了顿。
江文慧正忙着在狭小的客厅里拖地,听见开门声连忙抬头朝门口看去,等看清是自己女儿,面上顿时带了笑意,只不过很快就转变成窘迫又小意,“曦曦这么早就过来了啊,你先在门口站一站,屋里味道有点不好闻,等我喷点空气清新剂你再进来。”
姜令曦摘掉墨镜口罩进屋,进了客厅转头看向一旁虚掩着的卧室门缝,听见里面传来时高时低的鼾声,“爸还在睡着?”
江文慧没看到女儿脸上的嫌弃,刚心热了下,听见这话又忍不住黑了脸,小声抱怨道:“昨晚上半夜才回来,又喝得大醉,吐了一地。我睡前把卧室门关了,他这次醉得连怎么开门都不知道了。刚好我昨晚给你弟弟收拾东西门忘了关,就跑你弟弟房间睡去了,早上也没能喊醒。算了,咱们不用管他,今天就咱们娘俩过去,反正他们爷俩每次见面都弄得很僵,不去也好。”
姜令曦沉默了下,“那您吃饭了没?”
原身留给她的关于家里的记忆不多,也就比那个沈云卿多上一点,她能感觉得到原身是在刻意逃避漠视家里。
这其中自然是有缘由的。
三年前,原身父亲姜润成做生意破产,还欠下不少债务,全家也从宽敞的别墅里搬到了老旧狭小的居民区。
这还没完,因为还不上债务,讨债的人追到家里来,有些过分的拿不到钱为了泄甚至肆意打砸。
原身弟弟那时候才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年少气盛,气不过来者的嚣张跋扈,冲动之下捅了领头的人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