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安家派来的人。”赵文卓也逼问出来那青年书生的身份,和他猜想的一样,这青年书生来自东来城的安家。
东来城有两大家族,一个是安家,一个是赵家,并称东来两大家。他们业务广泛,但是主要业务还是镖局。
镖局之间竞争激烈,从当初的价格战愈演愈烈,甚至相互劫镖都是常有之事。但两家始终不敢撕破脸皮,因为两家实力相当,争斗起来反倒是便宜了其他人。
“你们安家知道我们赵家这次护送的是何人吗?紫运宗的前辈看上的弟子你们安家竟然也敢劫,你们安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赵文卓怒道,若是真让安家劫持了车上的胡七烨,那么紫运宗怪罪下来,自己赵家可承受不住紫运宗这个庞然大物的怒火。
不过幸好自己赶来,否则这安家的阴谋就得逞了,现在安家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看自己不把安家劫持紫运宗弟子一事上报给紫运宗,可有安家好果子吃了。
赵文卓心情舒畅,今天不但拜入了一位深不可测的前辈门下,还斩获这意外之喜,真是双喜临门。
可是他稍不留意,那青年书生便咬舌自尽了,赵文卓一脸懵逼,这青年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啊。于是他走向那群盗匪,想要从那群盗匪中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可是没有收获,那群盗匪只说是这名青年书生带他们劫镖来了,他们连青年书生的身份都不知道。
赵文卓有些心烦,对着那十几名镖师挥手,示意杀了那些匪盗,以绝后患。可是镖师们面面相觑,脸上现出为难之意。
“我的命令你们都不听了?你们想找死吗?”赵文卓怒道,这群小小镖师竟然敢不听自己命令,这让他感觉到颜面有损。
一名镖师向前踏出一步,跪在地上悲切道:“少主,那些匪盗中有一名是我的舅舅,他们不是坏人,他们只是吃不饱饭的村民。”
赵文卓脸上看不出半点怜悯之色,他依旧咄咄逼人道:“怎么,就不允许你的舅舅是坏人了?这是哪家的道理,你若是不忍心动手,我可是很乐意为你出手的,毕竟也是为民除害了。”
震撼的一幕生了,那些镖师全部
跪在地上,纷纷向赵文卓请求饶了那些匪盗,赵文卓愈加愤怒,看着众人说道:“反了吗,你们,竟然都敢不听我的命令了。”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表示出了他赵文卓此刻内心中的愤怒,他才不在意这些镖师的求饶,他手持长剑,慢慢向那些匪盗走去。他瞧着匪盗脸上惊恐的表情,仿佛自己就是世上杀神一般,傲睨天下,他十分享受这种快感。
于是乎,他的脚步放的更慢,想要感受更长时间的快感。
“放了他们。”
一阵轻描淡写的声音传到了赵文卓的耳朵之中,把他从自己的幻想中拉回现实,他尬笑道:“他们都是和安家为伍的匪盗,要是放了他们……”
“嗯?”
仅仅是一个质疑的象声词,赵文卓便大汗淋漓、冷汗直流,他感受到了方牧眼中的杀意,好像自己再向前走一步,就会身异处。
“你们这群匪盗,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分,遇到了我这位……这位宽容仁厚的师兄,给你们了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要是你们仍然不知悔改,继续做这山林野盗,哼!”
赵文卓晃动手中沾满血迹的长剑,冷哼一声。
方牧也是松一口气儿,还好自己制止了赵文卓屠杀这些匪盗,方牧怎么看不出来,这群匪盗的身份,不过是田间劳作的农夫。他们衣衫褴褛,所拿武器也尽是田间地头劳作用的锄头和钉耙。而且他们眼神中满是恐惧和迷茫之色,说到底,也是可怜人罢了。
方牧叫来赵文卓,让赵文卓拿出一些钱财给这些所谓的匪盗,原先赵文卓并不想给,但是被逼无奈,只好拿出百两纹银分给了那些匪盗。虽说这些钱财在他赵文卓面前不值得一提,但是赵文卓觉得自己丢得是面子,自己堂堂赵家镖局少主,竟然给打劫自己的匪盗送银两,要是让他人知道,岂不是沦为他人笑柄了吗?
可是他又不敢招惹自己这位高深莫测的师父,现在他的主要目标,就是讨好身旁这位师父。
“日后切记,不可在外人面前叫我师父,以免暴露为师身份,你刚才的表现还不错。”方牧向赵文卓传音道。
得到方牧的赞扬,赵文卓趾高气扬,神气非凡,觉得自己离强者之路又近了一步。
而方牧默不作声,心里却是窃笑,不过脸上依旧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方牧源源不断地为韩安输送灵力和气血之力,终于韩安睁开了双眼。也许韩安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被他看做是匪盗的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