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袈裟?”无忧连忙抱住包袱,害怕的后退两步。
“你这包袱佛光熠熠,我如何看不见?”降寒笑着伸手指着无忧怀里的包袱。
无忧松了口气:“这是我朋友的东西,她在蝉耳寺,我去送给她。”
“你朋友是僧人啊。”
“不行吗?”
“当然可以。”降寒笑了笑,就退出房间了。
叹息着的无忧,也算终于有了能睡觉的地方,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梦到了自己初去北蛮时,那一抹金灿灿的落日。
梦里的自己已经康复,和寒竹还有喀尔丹羽兴奋的在草木丛生的大地上奔跑,所有那来自天上的金子,和自己撞个满怀。
可也就在这时,无忧转眼就不见了寒竹和喀尔丹羽,她猛然醒过来,才知道已经是白天了,屋外吵吵闹闹的,无忧就洗漱后出门看热闹。
看样子是秦叙来了,她带了太多仆从,降寒很不自在,而秦叙却以为仆从多了好方便拿东西,可降寒却觉得这样太过于招摇过市。
最后秦叙把他们全都驱赶离开,气鼓鼓的站在门口不愿理会降寒。
无忧见状就下了楼,来到门口笑着圆场:“怎么看着这么生气,既然只剩一天,何不高高兴兴的?”
听到无忧的话,秦叙转了转眼珠子,回身就拉住了无忧的臂弯:“对,没必要和这瞎子一般见识。”
降寒无奈的耸耸肩,跟着两个人往街上走去了。
按照秦叙所说,上京西市,桂晏顾大娘,凌珍宝满墙,白玉想黄帐,吕园配荣祥。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降寒刚想说话,却被秦叙打断了:“我可是地道的上京人,我来解释。
这说的啊,是来到上京西市,第一至少要去过桂晏酒楼,桂琼五叠窑,顾大娘茶肆,明前龙井最新的小调。吃饱喝足,去逛珍宝坊,凌珍铺的宝贝,尤其是字画,满屋都是,天南地北的珍品赝品能塔一样高!”
“那白玉想黄帐,吕园配荣祥?”
“逛累了又饿了怎么办?白玉酒馆的白玉酒,和黄帐院的娘子最配,有心爱的姑娘去哪?西市最南的吕园啊,是南方最有名的景造刘三代人所推敲建造的,因为是纪念一百多年前的忠臣吕大郎所建,才得此名。吕园背靠水,前面城,多是亭台楼榭,水过亭下,塘在屋里,景造刘善用水,一整个南方水乡的样子。”
“我猜景造刘去过缥缈地。”降寒笑着说。
“荣祥是专做茶饼和点心的店铺,最有名的南川茶,是和吕园水地最配的,因此才说吕园配荣祥。”
说完话,三人就已经到了桂晏酒楼。
秦叙说这里常常坐满了人,但顶层总会空出来。
“为什么?”无忧奇怪。
“因为我王兄喜欢那里,也就是当朝太子。一般他也只和信任的人来这里。”
无忧抿了抿嘴唇,不知不觉就想起了秦愚,不知道他是否也能取得太子的信任,是否也能登高望远。
等到五叠窑和桂琼上桌,秦叙又说了这五叠窑的来历,无忧听完笑开了花。
“五湖四海的珍馐都在我眼前了!”
“入西市者可观天下!”秦叙得意洋洋的笑着,眼里流转着不一般的光影:“上京嘛,这里是无涯大6最好的城市。”
“你再尝尝桂琼,里面可有一年四季,四时好物都在这几滴水里了。”降寒将酒盅递给无忧,期待的等她品尝。
无忧半信半疑的喝进嘴里,却并没有尝出什么好滋味,依旧又苦又涩,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好喝。
“我的兄弟都爱喝桂琼,就连刚回上京的堂弟,也天天差扈从来打酒。”
“你堂弟?”
“就是五皇子。”秦叙却不忌讳,说完话,就把佳肴往嘴里送,被香的拧着眉头,浑身颤抖,好像是第一次吃到这五叠窑一般。
无忧笑她不像个上京人,秦叙却说上京人日日有欣喜,年年有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