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牧昀得信,说朝中有中书令,中书郎中,还有太学司业,以及门下郎中喜爱周山墨。
秦愚知道后,又差人送去燕王府帖子,邀他在顾大娘茶肆叙事。
“五郎是想把秦七郎往何处引?”
“如今墨查了,墨砚还没查。”秦愚饶有兴趣的挑挑眉。
“今日长公主送来请帖,后日晌午会在东市清月楼办一场相谊,据说是陛下的意思,皇子都到了适配年龄,想让长公主做这个媒人。”
“荒谬。”秦愚听了青君的话,有些觉得不耐烦:“我岁数大吗?”
“五郎也已经弱冠,配以良人也是正常。”青君笑着接着说:“不管如何,这场相谊,至少五郎能见得到那位长公主。”
“阳华长公主,秦跃?”
第二日在顾大娘茶肆等来秦昇时,七子夺金的故事已经要接近尾声,大郎意外身亡,二郎因杀人而被流放,老三没找到金子被逼成了疯子,老四跳河,老五离家远行,老六皈依佛门,只有老七,得到了老母唯一一支金钗。
秦昇到达后,秦愚就把牧昀调查的周山墨喜爱者的人都告诉了秦昇,并告诉他,自己打算查墨砚。
“墨在墨砚内磨,墨砚上自然留有余味,味道用清水是洗不掉的。”秦愚也告诉了秦昇自己的想法:“考场的用物存派森严谨慎,就是存放也要按一定的考场顺序来,以免万一出事无法寻找证物。”
“这应该去礼部查。”
秦愚看秦昇毫无波澜的神色,继续道:“礼部还是七郎进出方便,我没有功没有绩,出入政事堂太多,难免落人话柄。”
“五哥还怕话柄?”
“来日方长,在上京待下去,若落个耍官威的话柄,对兄长我这样初来乍到的,的确是麻烦事。”
秦愚抿了一口茶,细细观察秦昇反应,见他没有推辞,就知道他是应下了,才放心继续说:“若查出来了作弊考生,可直接顺藤摸瓜,查考生来源地近几年刺史述职文书和御史台官员账簿,是否受贿,是否有知情不报一查便知。”
“你如此帮我?”
“对,我只想跟七郎要一个,和门下郎中见面的机会。”
“什么?”秦昇有些不解。
“门下郎中为人无私,为官又好似清风朗月,七郎和孟郎中交好,还希望引见一番。”秦愚低了低头,央求秦昇。
“知道七郎平日里忙,不如……”秦愚转了转眼珠子,说:“明日相谊,郎中家长女也会到清月楼,秦愚请孟家长娘子传信,不知道七郎准不准?”
“兄长要和孟郎中见面,七郎有何理由阻拦?”秦昇知道秦愚恐怕是要调查周山墨来源的事,可秦愚偏偏选中了那个和秦昇最亲近的大臣。
中书令,太学司业这些判卷的最可疑地人他不周旋,却要周旋孟雯?
除了舞弊案,他还想参与进党争不成?
难不成秦愚真是太子派来阻挠自己、害自己断臂的人?
“那就好。”秦愚点了点头,就先行告退了。
“那秦七郎看起来波澜不惊,恐怕心里乱的不得了了吧?”牧昀笑着和秦愚说话。
秦愚回头看了牧昀一眼,然后说:“我要见孟雯,第一是调查周山墨,不找与文考有直接关系的人,是担心打草惊蛇。
第二,则是试探秦昇有多敢掀翻朝野。如若他料定我要插进党争内一角,那他这唯一的臂膀,就要被我所侵扰,他抓耳挠腮,又敢不敢害我。”
“五郎不是说,害你的人可能是秦二郎吗?”
“可秦昇也曾见识过乌衣门的人,最后去杀我的乌衣门杀手的主顾,我并不清楚。
谁都有可能害我,就连太子和陛下也有可能。”
先帝遗子,留着总会是祸患。
边地的风沙很大,喀尔丹羽把自己的披风也让给了无忧,但她依旧感觉到很冷。
她牵着马,站在远处,看着喀尔丹羽一个人跪在一个高高的石头垒的墓冢前,飘扬的彩带在狂风里飘扬着身姿,毫不在乎下一瞬是否会被狂风撕裂。
无忧望着喀尔丹羽,他绕着墓冢跪拜了一圈,站起身走向了无忧。
“你看到长城了吗?!”
无忧点了点头,把缰绳递给喀尔丹羽。
二人上了马,就往不远处的长城而去。
长城高伟巍峨,绵长无边,下面是搭建的很多很多的帐屋,比帐篷结实,比房屋方便。
帐屋里都是边关士兵,他们在这里修缮长城,守护边疆。
为的是长城护卫军领塔鲁男将军。
喀尔丹羽和无忧受到了热情的款待,他们在帐屋里取暖,科尔丹羽问塔鲁男长城的修缮情况,塔鲁男答:“之前的缺口都已经修缮完毕,墙壁上缺损的铁块也已经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