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二郎,三郎,包括陛下。”
“那我们这条路,恐怕就不可能太平了。”
秦愚点了点头,又问青君:“若因郁结烦忧而出现的骨痛,该如何消治?”
一听这话,青君就知道秦愚在想什么。她思虑了半天,说:“有一种心病,会给自己一种浑身疼痛的假象,实际上是病人太过忧愁悲痛的原因。”
“那……”
“五郎觉得,小悠娘子是身世凄苦还是历经大灾大祸?”
“这谁知道。”
“那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与苦痛感同深受联系甚密者会如此,可竟然能化做躯体之痛的,只有一种人。”
秦愚听到这里,已经明白青君要说什么了。
“或许她只是磕着碰着了。”
“五郎为何要回避?”青君歪了歪头。
秦愚没有再说这件事,他看了看天色,就叫青君休息去了。
如果她真的是苦海女,他该不该留住她呢?
第二日清晨,牧昀就清点了人数和物品数量,立即出了。
无忧坐在马车里,左思右想想不明白秦愚走卿门观这一遭是要干什么,他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还和卿门观张清风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树敌。
“五郎没有打算除掉张清风?”
秦愚看了一眼青君,说:“除掉他,还怎么让他和他的主人通风报信?
狗急了会跳墙的。让他脏了我的手没有必要,会和江湖人有交集的,只有二郎和陛下,二郎小时候在上京招募江湖武士学习拳脚,他也是唯一一个敢这么做的人。
最主要的,我没必要杀他。”
“五郎,前面就是石头山,走山路还是绕道?”
“走……”秦愚刚脱口一字,就忽然抬手,令队伍停了下来。
“命里该有的一劫……”青君道。
秦愚看了一眼青君,又朝被风吹的倒在地面上的荒草野地看过去。
后秋时,半马高的草也都泛黄如蜡,等到冬天,则干萎枯朽满目萧条,但总是有半马那么高。
人蹲在草地里就什么都看不见,刀剑藏在鞘中,若不出手,根本闪不到人眼!
队伍停下的时候,无忧就知道肯定又有什么不对劲,她拉着寒竹下了马车,把她交给了牧昀,自己则来到秦愚这边,虽然寒竹想要护着她,但二人手无寸铁,跟个信得过的男人要比念经强。
从草丛里跑出来的歹人皆用麻布蒙面,但秦愚知道这跟卿门观脱不开关系,他们统一用的是剑,这与道门功夫又相匹,便让秦愚更是相信自己的推测。
无忧跟紧了秦愚,又给他提醒小心暗算,秦愚也游刃有余,招招式式毫不费工夫,他功夫是青君教的,魅族的功夫剑法都极其干净利落,同时又狠辣决断,招式漂亮潇洒,力度和伤度也十分深厚。
哪怕身边跟着个无忧,他也能轻松应对。
只是无忧一直盯着前面看,怎么能看得见后面?
杀伐现场混乱无比,血肉横飞,人和兵刃一起哀嚎,震耳欲聋,无忧也难免慌神,但她忽然一紧张,刚转身就见剑影已经举起,还没容她叫出声来,剑就落下!
还好秦愚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无忧后撤一步,这一剑没能要了无忧的命。可剑刃锋利,划开了无忧的衣领,就连玉珠都被整整齐齐的从中间破开……
无忧看见玉珠碎裂,想都没想立刻蹲下身在地上寻找。
摆渡人说过,一定要看好自己的玉珠,她生下来时母亲唯一给她留下的玉珠。
秦愚一剑解决了刚刚那个歹人后,就要拉无忧站起来,但无忧焦急万分,必须要找到另外一半的玉珠,如果一会儿因为踩踏和风吹而丢失,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