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熙禾拉住裴之昭,她不想在这里逗留,眼望李承业捂着心口哀怨的看着自己,蒋熙禾只觉烦闷。
走出百步,裴之昭低眉问她,“我打了他,你可会心疼?”
蒋熙禾坚定摇头,“怎会心疼?怨我自己不能动手,不然我早打他了。”
裴之昭垂眸,神色莫名。
蒋熙禾幽幽望着天空一闪而过的鸟儿,低声道,“以后大人莫作这样的事,你护着我就好,李承业在我心里早就是一条狗,我们何必和疯狗一般见识。”
裴之昭恍然,凝视小姑娘的笑颜,她像夏日那朵最灿烂的向阳花,明媚艳丽向着太阳生。
“刚才不是还说想自己动手吗?”
蒋熙禾浅笑,“当初我求助无果,在李家门外被拒的时候,愤怒和不甘已经没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李承业什么样,我早就不在乎了。”
裴之昭嘴角轻翘。
裴之昭先把蒋熙禾送回家,返回衙门时,当值衙役从门房走出来,递给他一份廷报,“裴大人,这是驿站送来的,听说这次春闱探花是我们平安县人,探花郎早几日已经从京城出,这两日恐怕就返乡啦。”
裴之昭欣喜接过,叮嘱衙役,“你去找礼官,尽快把相关事宜落实,要是我没记错,这是平安县有史以来第一次出探花郎。”
衙役也抑制不住兴奋,“谁说不是呢,大家伙都想好了,从探花郎入城,咱们兄弟就敲锣打鼓,势必要好好迎接迎接。”
裴之昭缓缓打开廷报,当看到探花郎的名字时,笑容缓缓凝结在脸上。
这······难道?
裴之昭一贯冷静自制的神情都忍不住变了变。
世上还有这等巧合?还是最不可能生的事情生了?
裴之昭举着廷报看了又看,淡然的脸上最终缓缓扬起笑容,假如一切是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手里的廷报似有千斤重,廷报上那个名字却清清楚楚:新晋探花郎,平安县人氏,蒋熙风。
······
这三日,裴之昭派了好多衙役,轮班在十里亭外等候,只说一旦看到探花郎的身影,务必快马加鞭进城通知他,他需亲自去城门迎接。
蒋熙禾这两日倒没怎么与裴之昭见面。
刚刚搬回新家,她有好多细碎的家务需要整理,不过昨日她接到裴之昭带给她的口信,说是只要韩方来接,无论什么时辰,请她务必到城门与他汇合。
蒋熙禾没多想,她已经习惯与裴之昭的这种相处方式。
去青风寨是这样,去清水河畔钓鱼也是这样,从来都是裴之昭安排好一切,她只需配合。
问过韩方,好像裴大人想带她见什么人,所以蒋熙禾当时还紧张了半晌,她第一个念头是见裴家亲属,不过她转念又一想,裴之昭已经没什么亲人。
想到这层,蒋熙禾还是准备好了裴之昭送给她的那套长裙,心想只要韩方来接,她一定收拾美美的,绝不给裴之昭丢脸。
午后,蒋熙禾刚把洗好的衣物搭在晾衣杆上,就听韩方在大门外轻唤,“蒋姑娘,将军唤你,咱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