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信的末尾有八个字,让蒋熙禾又不敢把信扔了,彻底认为这是个恶作剧。
“屋檐下的木牌”
那天只有她和裴之昭在,这明显是一句暗语,提示她这封信的真实性。
可这又是什么意思?为夫被困青风寨?裴大人出事了?被困青风寨?可他怎么可能被困青风寨?
裴大人是将军,有武艺傍身,只身深入敌营都没问题,怎么可能被困小小的青风寨?
蒋熙禾更乱了。
况且,信的名头是娘子,这是什么东西?裴大人怎么可能这么称呼她?
但是屋檐下的木牌呢?
这是最让蒋熙禾不理解又担心的地方。
有人从门前经过,冲着蒋熙禾打招呼,她默默把信收到袖中。
返回内院,蒋熙禾很快在巡捕房找到正在忙碌的韩方。
她把韩方拉到角落拿出信,韩方一目三行,看过后,愣在当场。
蒋熙禾压低声音问,“这是裴大人的字体吗?”
韩方竟然点头,“将军在西北打仗时,将军都是这么和我传递消息。”蒋熙禾的心忽悠一下。
“娘子······”蒋熙禾小脸有些挂不住,“裴大人这是何意?”
韩方更紧张,“裴大人不可能出事啊。”
两个人面面相觑。
青风寨有山匪,蒋熙禾早些年就知道,爹爹过世后,她还帮过路百姓写过关于青风寨劫匪拦路抢钱的状子,可惜齐大人得过且过,状子虽写了,在衙门没掀起什么浪花,那事便不了了之。
韩方低声道,“这么说我想起来,将军到任后,几次和我提到青风寨,他有意想要剿匪。”
蒋熙禾心一沉,“裴大人不可能一个人冲进匪帮吧?”
韩方肯定地摇头。
蒋熙禾看不懂了,“裴大人也不可能被俘虏吧?”
韩方面色凝重地盯着蒋熙禾,依旧摇头。
衙门6续有人进出,两个人这样怵在廊下,神色紧张很容易让大家看出端倪,蒋熙禾斟酌半晌,下定决心,“韩大哥,既然如此,我去青风寨走一趟。”
韩方想阻止,可信上将军明确称呼蒋熙禾为娘子,他一时没了主意,“蒋姑娘,信是谁给你的?”
蒋熙禾想想那个小男孩,“说不好他是不是匪帮的人,看样子不止送信那么简单。”
韩方不敢放蒋熙禾去冒险,一脸愁容,“假如信不可靠,蒋姑娘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轮到蒋熙禾摇头,“单说这个檐下木牌,只有我和裴大人知道,况且现在除了去青风寨,也没什么办法能知道真相。”
“可你一个人不行啊。”
蒋熙禾也有顾虑,可是眼下真没有其他办法。
韩方想想犹豫道:“要不我暗中跟着你。”
蒋熙禾摇头,“还是别了,裴大人指明让我去,还称呼我为娘子,说明青风寨的人并不知道裴大人的身份,假如他们现有人跟踪,或者认出我是衙门的人,我怕裴大人有危险。”
韩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蒋熙禾反倒安慰他,“韩大哥,我是这么想的,裴大人应该不会让我冒险,既然他信里明确让我去,我想试着相信裴大人。”
韩方愣了愣,一时无言。
“韩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们往好的方向想,假如信是裴大人写的,又能送到我手里,想必大人有了什么打算,坏的方面想,裴大人身处困境,我出面也正好,万一能帮到大人呢?”
韩方还想再言论,蒋熙禾阻止道,“韩大哥想说什么我都清楚,现在这关键时刻,衙门离不了人,裴大人不出现,百姓一定会议论纷纷,韩大哥留下来主持大局,我尽快回来。”
蒋熙禾刚想迈出县衙,一拍额头抱歉道,“韩大哥,我没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