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昭,“韩方,去把告示贴出去。”
韩方得令。
蒋熙禾耳朵好用,尽管安文压低声音,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安文不地道,当着她的面都敢编排她,事关她的未来,蒋熙禾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蒋熙禾抬高声音,脆生生道,“裴大人,孟芳的案子,我也有几句话想对大人说。”
裴之昭正为这件事苦恼,“既然这样,两位请进。”
安文因为刚才鲁莽心下懊悔,脚一慢,蒋熙禾先于他迈进屋,走到他身旁时,蒋熙禾还挑衅地冷言道,“安秀才,人要凭本事说话,背后诋毁人算什么能耐。”
安文气成猪肝脸,有些埋怨裴之昭,怎么收了银子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难道是银子给少了?
裴之昭回屋坐到上,蒋熙禾一阵风抢夺了离他最近的位置,随风带过一丝馨香。
裴之昭看向安文,他耷拉着脑袋,坐在挨着门口的位置,嗫嚅着准备开口。
蒋熙禾翻着白眼,昂着头,像一只要战斗的小公鸡。
她虽吵闹,却也让人心情愉快。
裴之昭压了压眉角,问,“谁先说?”
蒋熙禾小手一伸,冲着安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安文故作谦让,“还是蒋状师先说。”其实他是留了一个心,蒋熙禾肯定说不出什么,一会儿他才能碾压她。
蒋熙禾笑着站起身,不客气道,“安秀才,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就不怕我知道的线索比你多,你再说不出什么,傻坐在这里?”
裴之昭挑了挑眉,小姑娘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
刚才公堂上她巧笑倩兮,对待杜家妇人和小米粒时体贴又暖心,这会知道有人诋毁她,丝毫不退让,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安文没吭声。
蒋熙禾看向裴之昭,收拢笑容严肃起来,“裴大人,昨日我也想了好多办法,问出些与案子相关的东西,想替裴大人分忧。”
这是实话,虽然蒋熙禾的目的是给裴之昭留个好印象,以后好赚银子。
蒋熙禾,“裴大人,入室命案有两个可能,为财为色,有些临时起意,有些预谋已久。”
单这一句话,裴之昭对蒋熙禾刮目相看。
蒋熙禾接着道,“孟芳遇害的确切时间我们现在不清楚,但从方连庆,方夫人,方府下人的口供我们可以知道,孟芳遇害在子时后,卯时前。”
裴之昭点头,这点他已经确认,还需仵作将验尸结果拿回来才能知道具体时间。
“这里有一个疑点,具方夫人供述,丫鬟现孟芳遇害,她是第一个进入现场的人,当时门窗紧闭,卧房的门也是从里面反锁。”蒋熙禾歪着头,“裴大人,我想不明白,凶手行凶后如何逃走?”
这点裴之昭都不知道,他是打算验尸结果出来,他再找案件相关人逐一问话。
蒋熙禾自顾自摇头,继续道,“我听传言,孟芳死前曾遭受过侵犯,我替方连庆写过状子,他对孟芳没有觊觎之心,当然,单凭这点也不足矣说明问题。”
房间安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的声音,蒋熙禾又道,“昨日,我见过方家小少爷方有才,从他口中也探得点东西。”
“哦?”裴之昭尾音上挑,醇厚绵长。
没想到蒋熙禾有些本事,她居然比平安县捕快查出的东西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