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甜品变得索然无味,我望着沈千裕遮掩似的笑了笑。
“我今天跟我的未婚夫刚分手,我们现在已经是没有关系的陌路人了。”
听见这话的沈千裕顿住了手中的动作,他试探性的问:“是,是因为我将你从他家带出来的缘故吗?”
我闻言摇头,垂下自己的眼眸不想让沈千裕看见太多我脸上以及眼里的神情,“不是,是因为我们早就不合适了才会分手,跟你没关系的,我终于恢复自由身了,但是最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你不用来找我了,我不会有事的,也不会做什么傻事。”
总之,我先要让‘胡若言’这三个字从沈千裕的脑海中慢慢遗忘,然后让他不要经常性的接近我,只有他彻底远离我的生活,我才能安心。
“好,那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沈千裕口吻温和的对我说。
语落,沈千裕的手机便忽然响了起来,他站起身转过身接听这通来电。
等他挂上电话后,眉目之中便全是严肃了,他对我说:“白娅,局里临时通知今晚加班,我现在要马上赶回去。”
“那你快去吧。”我道。
“还有,谢谢你的甜品,但是我吃不了这么多的,你们这么晚了还要加班一定很辛苦,你把它带回去分给你的同事吧。”我说着将之前沈千裕给我的甜品袋子又重新还给了他。
沈千裕顿了一下才点头接过,他将我送回到酒店的大门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当沈千裕走了之后,我外套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人是今天才跟我互留联系方式的陈美心。
我疑惑,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她这么晚的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吗?
“喂,美心。”我接听。
“白娅,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能不能见一面啊?”陈美心依旧清脆甜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听见这话,我停下了要走进酒店大门的脚步,对她报了个地址,然后又回到了刚才与沈千裕逗留过的地方等待陈美心。
陈美心很快的就赶来了,我很好奇,她大晚上这样着急忙慌的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望着下了车正小跑着朝我奔来的陈美心,我担心的皱眉站起身,她还怀着孕呢怎么还这样大条!
“陈美心你慢点啊,到底是什么事是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见面才能说的?”我迎上前扶着她坐到长椅上。
陈美心朝我笑了笑,无所谓的拍了两下自己的肚子,“没事,他结实着呢。”
我的目光也落在了陈美心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心里忽然有些止不住的小羡慕,陈美心跟霍辰一次就有了,我跟胡若言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也许是我跟孩子的缘分还没有到来吧。
想着,我心里闷闷的。
收起心里的难过我好奇的问陈美心:“美心,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听到我提到最主要的事了,陈美心眼眸里闪过一抹紧张之色,她深吸一口气对我说。
“霍妈妈今天来医院看望霍辰了,霍辰也康复了很快就能出院。霍妈妈说要去苗寨后面的神秘山谷找能解你身上蛊药的奇药,她说希望自己能救下你。她这段时间经过走访多个老苗寨,向许多资历很深的老蛊婆打听了蛊药的事,最后才知道配置蛊药的其中的一味药就生长在苗寨后面的花溪谷。她还说,能解蛊药的草药也极有可能就生长在花溪谷中,为了救你便想去花溪谷试一试。”
听见陈美心说得这些话,我的心也跟着激动了一下,如果真的能找到能解掉我身上蛊药的药,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件大好事。
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我跟霍家也不是那种交情非常深的关系,他们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人,没有必要这样费心吧。
可……现在能愿意帮我的人并不多,我深知自己是需要他们的帮助的。我不能真的放任自己活不到三十岁就早早的死去,还是不能颓废,还是要努力的争取能活下去的机会。
见我眼中闪过了心动的晶亮,陈美心又道:“霍妈妈是真的想救你,但那味药是未知的,只有你也加入进来,才能加大找到草药的准确性和可能性。”
“为什么?”我抬眸疑惑的问。
“你现在对任何的毒药或者是病毒和疾病都是彻底的免疫了,但是面对能解掉你身上蛊药的药,你肯定是会有异常反应的。”陈美心解答道。
原来是这个样子……
见我还有些犹豫的模样,陈美心又晃了晃我的胳膊,“你就答应下来吧,霍妈妈是真的很想救你。而且,霍辰对你也一直心存愧疚,他也是真的想帮你。而且,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到了三十岁……”
说着说着,陈美心便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我咬了咬唇,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听见我答应陈美心松了口气也安下了心。
她对我说霍辰后天就出院了,回霍辰老家的时候他们会过来接我,等我们到了苗寨之后就准备进那个花溪谷。
陈美心离开之后,我一个人又在路灯下的长椅上坐了好久。
得知自己很有可能会得救,我却没有很开心,因为自从陈遇尘告诉我胡若言在为了救我,而很拼命很努力的研究解药的时候,我以为救我的人会是胡若言。
没想到他就这样消失了,跟着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那些承诺。
我想,可能到最后救我的人也不会是他吧。
既然他能那样轻飘飘的斩断我们之间的关系,想必也是……
那我也应该试图忘记他了,就像我妈说得那样,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跟了他那么久,他估计也是对我腻了,男人的那张嘴,果然是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
果然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的,就连胡若言也是这个样子的。
最后想到这里,我心中居然有种释然的感觉,我想胡若言突然离开的原因,也许真的就是这样简单吧。
我呼出一口浊气站起身准备回到酒店里面去。
而就在我站起身的刹那,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在路的对面,有一个正倚在路灯下面的男人正在看着我,那样子像是在观察我。
他一身掩人耳目的黑衣,头上戴着黑帽,脸上也是黑色的口罩。
尽管我离他有一段距离,而且这人整个人都捂得很严实,可是我还是感受到那人朝我投来的目光是那样凛冽锋利,像是能将我看透那般。
而且,光是看个身影我就知道,他对我来说是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