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连连应是,低着头跑了出去。
虽有些委屈,但她一点儿也不意外,在这皇宫中,晋阳公主如受宠的小月亮,可唯独在椒房宫里,贵妃每次提及晋阳公主的名讳,都会很大的火气。
向来众星捧月的公主,却不知为何成了贵妃的逆鳞,椒房宫中无人知道,反正记着贵妃讨厌公主就是了。
……
重华宫。
浴房内弥漫着幽香,苍灵端着热壶,小心翼翼朝着浴桶中倾倒,水滴溅起的声音轻柔而美好。
宽大的棕色浴桶中,少女独坐其内,她的肌肤如凝脂一般,肩膀以下全部浸没在水下,水面上飘着片片花瓣,挡住了水下的迷人身段。
“公主,再泡下去,水都凉了。”
苍灵叹道,她已经加好多次热水了。
君岁宁抬起一条手臂,白皙娇嫩的手腕上贴了好几篇玫瑰花瓣,她漫不经心地问道:“阿七去送个礼盒,怎么还没回来,他去多久了?”
“有近一个时辰了吧,”苍灵将最后一点热水倒入桶中,“公主,还要烧热水吗?”
“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苍灵点了点头,提着水壶走了出去。
浴房内,只留了岁宁一人。
她又稍微清洗一番,便从浴桶中站了起来,将身子擦拭干净后,穿上了寝衣。
夏日的寝衣,相比于春季寝衣,显得格外轻薄,里头一层白色裹胸,连带着肚子也遮住了,下裙薄薄地垂挂到脚腕处,外头仅披了件轻纱,轻薄的白纱将臂腕肩颈都展现了出来。
君岁宁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了浴房,径直去了寝殿。
天色漆黑,寝殿内,点了一盏明灯。
忽地上方传来隐约的断裂声,轻得几不可闻,只是寝殿内静谧无声,这才叫君岁宁若有所思地朝头顶上方看了一眼。
倒是什么也没瞧见。
“阿七,是你来了吗?”君岁宁站在寝殿中,盯着门窗处。
见无人应答,她又顾自开始与他说话,“让你送个礼,你去了足足一个时辰呢,中途又跑哪儿去了?”
“这天越来越热,蚊虫也多起来了,你们这行也挺难的,整日呆在屋顶上,不过好在你戴了面具,否则不得被蚊虫叮咬得满脸包?”
即便是他无法回答,她也能一直说下去,因为他能听见,她亦不觉得无聊。
只是这一幕若落到不知情的人眼中,还以为是君岁宁疯了呢,大晚上的一个人自言自语。
仿佛想到了好笑的事,岁宁忽然轻笑了起来,“阿七,我有事与你说。”
君岁宁说完,也不管他有没有出现,她现在已经了解了“阿七”这个人,明明每回都在,但光是叫他出来,他却总要拿乔一会儿。
于是她走到窗前镜下梳妆,桃木梳子将头梳到尾,她的手轻顿了顿,似有所感地在梳妆台前抬起头,只见阿七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窗外。
他背对着她,仰着头,许是在看月亮。
窗边的风呼呼地吹着,岁宁赤着脚踩上了梳妆台上,她打开窗扇,半靠在窗台上,轻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