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你很可怜。”
谢昭宁将脑袋埋进被子里,低哼一声:“所以我不睡床。”
谢蕴笑得喘不过气,扯到伤口才收敛一二,饶是如此,她还是好笑。谢昭宁很实诚。
这么想着,谢蕴就不笑了,歪头看着裹成一团的人,无趣得开始翻旧账:“你说,你若娶了秦晚晚,你会不碰她吗?”
谢昭宁闻言从被子里露出来,眼眸湛亮,“谢相,你知道有一句话,有一就有三,有三就有无数次,是你招惹我的,如今怪我?孩童尝到了甜味,就会想起来要第二块糖。”
两人四目相对,谢昭宁目光炯炯,盯着谢蕴:“你不觉得甜吗?”
甜?
谢蕴开始想多了,哪里是甜,大概是一种美妙的滋味。
但她不说,冷冷地看她一眼,闭眼睡觉了。
一日便又过去了。
谢昭宁早起,着素服,没有吵醒谢蕴,自己悄悄走了。
等她走后,谢蕴便又睁开眼睛,装作无事生,侧身又继续睡了。
下葬一事都安排妥当了,葬在山林中,鲜少有人去的地方,只要不是有心,压根找不过去。
谢蕴睡到日头大亮才起来的,换了药,京城里来人了。
内廷使一职,至关重要,门下诸人,在女帝跟前伺候笔墨,牵一而动全身,下面的人陡然失去了上司,只怕也慌得厉害。
下属来报:“风姐姐回来了,伤势未愈,在相府内养伤。其二,陛下怒,罢黜了数人,其中一半是秦大人提拔上来的。职位空缺,您看我们要不要安排我们的人?”
“你们去办,我只要结果。”谢蕴颔。
“还有一事,陛下秘密了调令,调了温粱回来。”
温粱是谁?
谢蕴抿唇,道:“陛下当年贬她出京就想到了今日。”
温粱是女帝跟前的伴读,是先帝跟前丞相温颂的孙女,温颂去后,温家地位一落千丈,温粱入朝厚,与秦思安政见不和。一次被贬,温粱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内。
秦思安一去,温粱回来,恰好合适。
“静观其变,既然如此,告诉陆白红不必再举荐内廷使。”谢蕴吩咐一句,不出几日,温粱就会回来了。
下属很快就走了。
没等谢蕴喘口气,外面送来一叠情报,是给谢昭宁的。
谢蕴来了兴趣,一一打开,突然翻开一封信,是温家的。温家内修缮旧屋,似有人归来。
一瞬间,谢蕴僵住了,顾漾明究竟埋了多少暗探。她的人是无法入宫,但将各大世家盯得牢牢的,一旦有很忙风吹草动,她们就会立刻察觉。
比如温家的事情,联系朝堂上,顾漾明若在,必然能猜出温粱要回来了。
谢蕴烧了情报,一人冥思苦想。
谢昭宁是到黄昏才回来的,风尘仆仆,一身泥土,回来后就去洗澡了,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才出现在谢蕴面前。
“我们是不是明日就要回去了?”谢昭宁累得不轻。
谢蕴看着她;“你想回去吗?”
“该回去了,京城里好多事要去处置,我还要给你赚钱呢,你说是不是?”谢昭宁对谢蕴,温柔一笑。
谢蕴睨她一眼:“用完我就要回家去了,我不想回去,这里舒服,我想多待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