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郡主身份本就尴尬,谢相堂而皇之地提出来,就像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荣安羞耻,忍着颤栗回视对方:“谢相论以往,当要问问你们先帝陛下,为何将我送去西凉,是你们先抛弃我,西凉养育我,我才有今日,我理当回报养我之地。”
“回报西凉就是来我朝喊打喊杀?她是朝廷命官之女,你说杀就杀,谁给你的脸面?”谢蕴嗤笑一句。
她的厌恶显露于面上。
谢蕴是皇帝的心腹,代表着皇帝的心思,众人瞧见她的反应后都明白过来。
荣安气得脸色煞白,强弩之末,依旧喊道:“我是西凉使臣,你们便是这般作践使臣吗?”
她怒声高喝,谢蕴不耐地捂着耳朵:“你在我朝朝堂上论你们西凉的道理吗?”
“道理是天下之理,何处不可论述。”荣安气得维持不住自己的礼仪,她现对面的丞相不讲理。
谢蕴不说理!
她能说什么。
谢昭宁看着那张狰狞的脸颊,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悄悄提醒一句:“你脸都扯歪了,太丑了。”
荣安郡主收回目光,低头看向好整以暇看戏的谢昭宁,“你说什么?”
“她的意思是你脾气,脸很丑,别人就知晓她丑陋的一面。”谢蕴言笑晏晏。
说完,看戏的朝臣们爆笑出声,纷纷像猴子一样看着荣安郡主。
西凉使臣出声指责谢蕴:“你这是在羞辱西凉。”
谢蕴瞥她一眼:“我羞辱西凉又如何,我朝巴邑王还在呢,要不然他再出征,打得你们西凉有来无回。”
对方语塞,荣安郡主回身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面色铁青。
谢昭宁伸手去抓着绿色的果子吃,顺势递给谢蕴:“润润嗓子。”
谢蕴坐下来,接过她手中的果子,目光略过她白皙的手腕上,忽而道一句:“她没有你白。”
谢昭宁愣住了,“你看过她的身子?”
谢蕴红了脸,当下道:“没有,看过你的。”
谢昭宁:“……”还有这么比较的吗?
这时,女帝来了,朝臣起身朝拜,山呼万岁。
女帝穿着龙袍,威仪万千,停在谢昭宁面前,目光紧锁,随后看向荣安郡主,玩笑一句:“看着相似,却也是不一样的。”
样貌一样,细细去看,给人的感觉不同。
谢昭宁出自谢家,养得一身好颜色,千娇百媚,像是一块白玉。
荣安郡主不同,她出自西凉,马背上功夫好,眉眼英气,不说话就感觉她身上的杀气。
温温柔柔,与锋刃,一眼就感觉出不同。
这么一看,谢昭宁白净,雪琉璃一般的人儿,剔透莹润,瞧一眼,谁不喜欢。
相比较荣安,望而生畏。
谢昭宁闻言,长睫轻动,抬起薄薄的眼皮,对上女帝打量的目光,女帝朝她笑了笑,旋即转身走了。
她看向谢蕴,谢蕴拉着她坐下来,道:“陛下夸你好看。”
“你骗我。”谢昭宁不信,冷哼一声,端起酒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