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拾起七零八碎的自己,小心带了回去,免了她的狼狈和不堪暴露于大街上。
至于之后的记忆,秦见纾就很模糊了。
她在酒馆点的那些酒品种不一,后劲很大,隐约能够想起的就是自己似乎给温楚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以及,第二天醒来自己是在温楚的床上。
就像现在这样,她们各自侧身,面对面。
正是刚刚那一瞬间几乎重叠的景象让秦见纾想起了那次的事情,不比之前的尴尬,秦见纾现在已经能够和温楚坦然聊起这件事了。
一句看似无意的话勾起温楚那天晚上所有回忆。
被子底下,有人手心在烫。
温楚屏住呼吸,她结合秦见纾的话避重就轻,三言两语就将那晚的事情简单带过:“其实也没聊什么,你只是说你很不开心,和为什么不开心。”
沉沉夜色就是温楚最好的掩护,如若不然,她大约无法这样有恃无恐地和秦见纾撒谎。
听温楚说完,秦见纾没有了声音。
温楚猜想对方应该是在回忆。
房间里窗帘拉得严实,不透一丝光亮,黑暗中,她们只能勉强看清彼此的脸部轮廓,和近在咫尺细微的呼吸声。
过了会儿,温楚再次轻声开口:“所以……当时那些不开心和烦恼现在都已经解决了吗?”
“已经解决了。”
这次秦见纾答得很快,但没有细说。
可这样五个字对于温楚来说已经足够,至少她现在知道的是,秦见纾和那个所谓前未婚夫是彻彻底底黄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升起一丝窃喜。
怎么办,好像有点不道德。
但没关系,秦见纾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不道德。
耳旁,那一声秦见纾迟到了许久的感谢声钻进温楚的耳朵里,成了今夜最动听的晚安语:“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温楚。”
自内心,简单而又真诚的感谢。
温楚悄悄牵动唇角,无声地笑了笑。
她裹着自己的被子又从侧身的姿势变为平躺,一双隐含笑意的眼睛缓缓合住,语轻缓:“不客气,我们是朋友。”
没错,她们是朋友!
*
未免事故路段会生二次滑坡,政府请专家选出一条较为安全的小路进行扩张,变为临时疏散游客的道路。
温楚她们在第二天傍晚搭上了回云城的车。
赶在夜幕来临以前,太阳从乌沉沉的云后探了个头出来,目送这一辆又一辆远道而来离去的客人。
重南中学这次课外实践被意外中止,校领导几经商议,最终还是决定将剩下班级的外出实践计划无限期延后,让学生重心回归到课堂上。险主府
其中,他们高二就有四个班在这之列。
也正因如此,那四个班的学生被其他班私下里戏称为“天选上学人”。
那天晚上到家以后,温楚先做的就是将自己扔进浴室,洗了一个长达一小时的澡。
至于换下来的衣物,被她随手扔进阳台的衣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