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困得睁不开,沉沉倦意?宛若一只无形的手将她拽进?暗色的深渊里,温楚睡得迷迷糊糊。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床的另一侧传来细微动静。
温楚在被窝里拱了拱翻过身,十分自然地寻向那处温暖,她顺势就将手搭在秦见纾的腰肢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人抱住。
习惯使?然。
鼻尖嗅着熟悉的清香,秦见纾听见自己身后的呼吸声很快变得均匀。
整个房间,顷刻静下来。
秦见纾悄然转头,余光瞥见了对方沉静的睡颜。
床头的壁灯照亮小方天地,薄薄的金光落在那双浓密的长睫上,睫毛的主人似乎睡得不安,每颤一下,仿佛都会抖落一层光影。
温楚真的很累。
但就算这么?累,也总是会抽空过来见自己。
秦见纾无声地叹了口气,心头闷闷的,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她伸手,按掉了床头的最后一盏亮灯。
无边的夜色笼了下来,悄无声息地漫至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半夜。
“嗡——嗡——”
床头的手机亮起刺眼的白光,手机铃声和?着密集的振动频率将温楚硬生?生?从睡梦中拽出?来,她循着动静来源去摸手机。
“呜呜呜呜呜……”
“温楚,你个……杀千刀的,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去谈恋爱!”
“温楚,你在听没!你怎么?能背着失恋的好朋友跑去谈恋爱!”
“……”
电话那头杨柳说话的声音一会儿?尖锐刺耳,一会儿?囫囵不清,一听就是在发酒疯。
温楚皱眉将手机听筒音量调小,从床上坐起。
她看?了眼时间,压低嗓音十分无语:“现在几?点,一个应酬你喝到那么?晚,又跑哪疯去了?”
应酬饭局顶多吃到九点,现在是凌晨一点。
喝成这样吗,能跟应酬能有什么?关?系?
温楚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动静脑袋嗡嗡的,原本就是被人半途吵醒,她重重按住眉心,一时觉得或许自己才是喝的宿醉头疼的那个。
然而现在她说再多,杨柳一个醉酒的人也听不进?去。
温楚头痛着,正?低头翻通讯录准备找人把醉鬼接回去呢,这时,电话那头的声音换了人——
“温楚,是我。”
听见这个声音,温楚愣了一下,但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这会儿?手机对面的人是谁。